说是'茧断了白鹭啄我眼'。"接线员的声音发颤,"师母还说,他床头放着那支蓝铅笔,笔杆上的铜绿绿得瘆人。"
苏若雪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侧。
她望着顾承砚合上情报簿,封皮上"墨耕社"三个字被手指磨得发亮。"人心畏鬼,实畏己心。"顾承砚低声道,从抽屉里取出一枚新茧——银丝在茧上绣出"墨01"的编号,在晨光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他将茧轻轻放在案头的《蚕音谱》首页,那是记录蚕宝宝不同生长阶段鸣叫声的古谱。
"该收网了。"苏若雪望着窗外逐渐消散的雾,看见墨耕社的屋顶在晨光里露出一角。
她想起昨夜顾承砚说的话:"蚕茧最结实的时候,就是蚕要破茧的时候。"而此刻,那支蓝铅笔正躺在墨耕社密室的抽屉里,笔尖残留的铜绿在晨光中泛着幽微的光——像极了蚕茧上裂开的第一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