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否'。"
苏若雪正在后院喂蚕,竹匾里的蚕宝宝吃得正欢。
她接过顾承砚递来的信纸,墨迹未干的"丝不藏真,真在人心"八个字还带着墨香。"明白。"她把信纸往胸口一按,银镯子碰出清脆的响,"我这就去账房,让阿福刻木印,今晚就能贴到各铺门口。"
子夜的绸庄后巷飘着露水的凉。
顾承砚站在二楼窗口,看着苏若雪的身影消失在巷口,转身要关窗时,墙角的响动让他顿住——是个蜷缩成虾米的少年,十四五岁模样,破褂子上沾着焦黑的纸灰。
他怀里紧抱着半块账本残页,嘴唇翕动着:"蚕......没眠......"
顾承砚的呼吸一滞。
他盯着少年的鞋,那是双露着脚趾的破布鞋,鞋底沾着深褐色的泥——和印刷厂地窖里的显影液残渣一个颜色。
更奇的是,一只银蚕正从排水沟的砖缝里爬出来,触须轻轻点在少年鞋底,像在认路。
"青鸟。"顾承砚敲了敲窗棂,声音轻得像叹息,"把那孩子带进来。"
巷子里的风突然转了向,卷起少年脚边的纸灰。
银蚕的触须又颤了颤,顺着裤管往少年腿上爬去。
而少年浑然未觉,仍在喃喃:"蚕......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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