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着三张图纸。
"坐下。"他亲手给三人倒茶,"你们带来的技术,我全收。
但从今起,你们不为顾家做事。"他掀开蓝布,红批的图纸泛着暖光,蓝注的假图边缘有焦痕,第三张却是空白,"为'砚盟'做事。"
阿林的手指在空白图纸上轻轻抚过:"砚盟?"
"砚台,磨墨的台。"顾承砚指节敲了敲空白纸,"墨要磨,技术要磨,人心更要磨。"他将空白纸撕成三半,分给三人,"哪天你们能合力画出这台'万能织机'——能织绸,能纺棉,能改造成弹棉机、轧花机的万能机,才算入门。"
三人攥着半张纸站起来,阿贵的疤在灯下泛红:"顾先生,我们要的不是入门。"他声音发哑,"我们要让东洋人知道,他们烧的不是图纸,是烧不尽的......"
"丝魂。"苏若雪的声音从暗门后传来。
她捧着个漆盒,里面是三块刻着砚台纹的铜牌,"这是砚盟的凭信。"
深夜,顾承砚独自坐在书房。
案头的蜂蜡正在融化,他将一张写满密文的薄纸浸入蜡液,看着字迹慢慢隐去。
窗外的月光漏进来,照在他腕间的银镯上——"承砚若雪"四个字被磨得发亮。
"丝不断,火不熄。"他对着蜡封的密信低语,"松本以为烧的是线索,山本以为查的是灰粉,他们都没懂......"他将蜡封塞进檀木匣,锁扣"咔"地一声,"他们烧的是网,我撒的也是网。
现在,该收网了。"
黄浦江的晨雾还未散透。
顾承砚立在十六铺码头的暗角,看着"永丰号"货轮缓缓离岸。
舱底暗格里,一卷裹着油纸的织机图纸静静躺着,封皮上的"承砚暗记"在雾里若隐若现。
他望着船尾荡开的波浪,晨光穿透雾霭,在水面上投下半枚砚台形状的光斑——像极了三年前,他刚穿越时,在顾家祠堂看到的那块祖传砚台。
"顾先生。"青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码头上有个穿灰布衫的人,说要见您,手里拿着......"
顾承砚转身,目光穿过晨雾。
那人的身影渐渐清晰,他手里举着的,是半块焦黑的木片——和那日从排水沟里捞起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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