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大家聊家常,江时景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结果下一秒就被辣得表情都皱到了一起,长长地“哈”了一口气,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墈^书′君, +芜.错?内,容?
舅妈打了一下舅舅的后背:“都说小景喝不了白酒,还给他倒这么多。小景啊,喝不了别喝了,都倒给你舅舅。”
江时景点点头,把酒杯推走。还受到了姥爷的嘲笑,说他这都喝不了。
江时景:“太难喝了。”
大家又笑了几声。谢艺然还打算偷偷把酒杯端走尝一口,结果被江时景按住。
“你没成年呢。”
“……太守规矩了哥。”
吃完饭,虽然大家都不让江时景动手,但他还是把洗碗的活接了过来,姥爷忙活着给他倒了点热水,站在旁边和他聊天。
洗完后他刚坐下歇了还没一会就被外婆塞了一袋奶,是放在暖气上热过的。
江时景看着外婆手上的另一袋,指了指在一旁背对着他们写作业的谢艺然。/二/捌,墈′书-王· _首`发`
外婆给她倒在了杯子里送了过去。
谢艺然接过来喝了两口,皱着眉头研究了半天数学大题,最终还是把求救的目光放在了坐在床上的江时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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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大家凑在一起打了几轮麻将,结束后舅舅一家先回去了——他们就住在镇上。
外婆给江时景铺好了被子,手还确认了一下暖气的温度。
“冷的话就和你外公说,给炉子烧热一点。”
“没事,家里挺暖和的。”
江时景和外婆坐在床上,外婆手揣在袖子里,问了两句晚饭好不好吃,便转移了话题:“你现在还在画画?”
“嗯。”
“这能养活你吗?”她的表情有些怀疑。
“真的能。”江时景已经不知道第多少遍重复了这个答案。/精~武¨暁?税\枉· !已′发.布,最~欣/彰~截*
“小景啊,你真不考虑找个班上?”她一说话手就习惯动来动去,现在已经拿出来了,正指着西边,“西边你那个舅妈家,他儿子现在上的那个班赚的不少,一个月能有……”
她有些不确定,满是皱纹的脸微微皱着,仔细思考:“几千来着?”
江时景也不知道她说的是谁,一个村子里家庭关系乱得很,怎么称呼他们对于江时景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他挠了挠眉心,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其实自己一个单就不止这些,更别说他有时候还接大单。
他只能一次次地重复他真的有钱。
如果不是外公外婆说什么都不让自己给他们转钱,他应该也不至于再解释这么多遍。
都赚钱这么久了,他连姥姥姥爷的银行卡号都不太清楚。
虽然知道了也没用。
外婆说着说着就握住了他的手,满是皱皮和老茧,硌得江时景心里有些发疼。
她说:“这不是心疼你吗。你爸妈不在的这几年,你也没管我们要过一分钱。大学的时候一边上学一边在食堂打工……还干那叫什么?接单?
“太累了,哪儿有小孩天天这么忙活的。”
江时景低下头微微笑了笑,手指在外婆的手背上摩挲着:“不累,那笔赔偿金留给你们当养老钱,我能吃得饱饭就好。”
听到这句话外婆更心酸,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江时景把手抽了出去,伸到一旁放着的羽绒服兜里摸着,不一会就拿出什么塞到她手里。
是一个红包,很厚。
外婆跟拿到了什么烫手的山芋一样,连忙给他扔了回去,怕他再推过来,还特意扔到了离他很远的地方,然后慌慌张张站起身:“我说了不要,我和你外公能花什么钱啊,自己留着花去。”
“过年……”
可外婆根本没让江时景把话说完就跑了出去,把他的门关上时还不忘嘱咐一句:“早点睡觉啊。”
“……”江时景把红包拿了起来,看了看附近有没有什么能放的地方,但仔细一想放在这里的话他们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所以他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明天走之前塞在他们枕头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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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起,江时景看到了季渝凌晨的时候给他发的消息。
[不让我说撒娇的小渝:最近这两天我妈住我家,我怕你要来,先和你说一声。]
[超级大哭包:好,我下午就回去了。]
[不让我说撒娇的小渝: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