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渝沉默了一瞬。/第,一*看~书?旺! ~追?蕞\歆/漳+踕`
几个小时前,他从宾馆的床上醒来,季博远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你不是喜欢男的吗?你们这个圈子也挺乱的吧?”季博远说着,拉了个椅子坐在季渝的床边,笑容堆砌了整张脸,“反正都不知道和多少人做过多少次了,你就当帮帮忙,明天过后我就没有债了,一身轻松。”
见季渝没有什么反应,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恳切起来,发誓似的把手举高:“今天结束,我保证不会再去赌。”
“呵。”
季渝本该生气的,可他的下意识反应却是笑出了声,他以为季博远把他绑架来是为了威胁周晓或者自己给他拿钱,结果没想到季博远会做到这个地步。
听到他不屑的笑声,季博远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眼神瞬间就变得狠厉,伸脚踩在床上,离季渝的身体只有短短的几厘米:“别不识好歹,你装什么装啊?上次在你家看到的那个……是你炮友吧?都干这档子脏事了,还觉得自己多金贵是吗?”
季渝听到他提起江时景,身子抖了一下,抬眼瞪着他。?三·8,墈¨书¨旺+ ^蕞·薪.蟑_結*哽~鑫!哙~
那天的事情他还记得——他是怎么把江时景送他的蛋糕毁了的,是什么辱骂江时景的。
他全部都记得。
季博远被这眼神震住了一瞬,可慢慢升起的“自尊”让他找回主动权,他骂了一句:“瞪什么瞪?你不会还指望着有人能来救你吧?被做梦了,他们一会就到,我只需要把你扔在这里。等明天过后,我看你还怎么狂!”
虽然季渝早就对他失望,但还是没有想到这些话居然是一个父亲说给自己亲生儿子的。
他不知道江时景能不能找到自己。手机被落在店里,手脚也被绑着,唯一能动的只有嘴。^天`禧′暁^税¨罔` /最~薪^漳/截-庚¨新?筷?
可说些什么呢?
他早就无话可说了。
季渝没有理会他,把头转向窗外。他发现树枝上的绿芽已经冒了出来,正在窗户的角落探着头。
可能是天色渐晚,气温变低,季渝明明身上还套着一件外套,明明中午还觉得热,现在从脚底升上来的寒意却顺着脊骨往上爬,已经涌到全身。
今年的天气真的很奇怪,明明早就应该温暖起来的。
好冷。
心脏不停地打着鼓,咚咚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到了忽视不了的地步。
他知道自己开始害怕了。
……他就不应该去找季博远,如果老老实实在那里等着江时景回来,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江时景知道自己是被绑架了吗?
应该会知道的吧,他那么聪明。
会来救自己的吧。
可是万一呢,万一江时景没有发现自己是被绑架了呢?万一江时景没有找到自己呢?他该怎么逃出去?
这个角度根本看不清现在在几楼,他的手脚都被绑着,也不可能走过去,更不可能从窗户爬出去。
那些人什么时候会到?
他还有多少时间?
心跳声成为了他唯一能够感受时间流逝的计时器,可这并不能让他准确地知道时间。
被绑架多久了?两个小时?
事实上,他连自己什么时候醒来的都不太清楚。他只能看着外面,直到夕阳渐渐爬了上来,天边逐渐染上一抹红粉色。
也许是恐慌让自己的脑子有些混乱,他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想起两个人在露营的那段时间看到的落日。
他好像又看到了江时景坐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找着角度给自己拍下那张照片。
怎么还没死,脑子就开始像走马灯一样了?
季渝苦笑着,脑海中画面突然一转,他又想起江时景第一次来公司门口等着他的画面——坐在花坛边上,抬着头,因为自己的那句“帅哥,加个微信”而对自己笑着。
他突然就不想让江时景来救他了。
他好害怕江时景会受伤。
就在这时,窗沿上落下两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把季渝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看着季博远走过去,把那两只扰人的鸟赶走,顺着窗户往下看了看。
季渝知道他等得有些着急了。
外面车辆很少,过了很久才能听到过去一辆。每一次他都在想也许这辆车是那些人吧。
……也许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