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们都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c?n_x.i!u?b¨a¢o+.\n¨e!t.现在这个时间路上没有什么车了,一路畅通无阻,司机听着交通广播,嘴里不时跟着音乐哼哼几句。
江时景坐在最边上,在上车之后又握住了季渝的手,右手就这样搭在腿上。麻药的效用有些过去了,现在正传来一阵阵针扎似的疼。
可这种疼不仅仅存在于受伤的胳膊上,另外一边也跟着抖了一下。
季渝感觉到了,转头看了看他,眼里满是担心:“疼了?”
江时景摇头。
说不上疼,只是有些轻微地刺痛。
但季渝没信,在回到家里的那一刻,他就把袋子里的药拿了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说明后,把止疼药拿出来一粒塞进了江时景的嘴里,又把水杯放在他唇边。
江时景无奈笑笑,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把药送了下去,说:“我还有一只手是好的。?我·地?书?城^ ·免′废~悦/毒/”
“都疼到左手跟着抖了,这只手好不好有什么区别?”
“……”他居然没办法反驳。
于是他干脆享受着季渝给他的换衣服、擦身体的服务,最后坐在床上听着季渝在洗手间不知道在洗些什么。水流声哗哗啦啦的,不像是花洒发出来的动静。
他走到门口问了一句:“还没洗完澡吗?”
“洗完了,但是项链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血迹了,而且在缝隙里,得扣一下。”季渝听到他的声音在门口,就把门打开了,手上还拿着江时景在他生日的时候送他的那条项链,“你看,正好在烟花的缝隙里,只用水冲还没办法弄下来。”
江时景低头看了看,发现现在上面的暗红色痕迹已经被季渝扣得差不多了。
“好像从那天之后,就没看见过你换项链?”江时景拿起他手上的吊牌,蹭了两下。-6′妖`墈*书,旺- ?冕^费-越^犊?
“你送我的啊,当然要戴着。”季渝说得直白,又抢回来扣了半天才终于把所有血渍都弄掉,他最后把项链放在水下冲了一遍擦干。
可他原本以为能自己戴上的,但硬是弄了半天也没成功。这个项链从生日那天之后就没被自己摘下来过,这也是他第一次尝试。
江时景见状就接了过来帮他扣好,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们什么时候看星星?”
季渝转头看他,手搭在他的肩膀:“你想什么时候?”
“……现在?”
季渝一开始还以为他现在就要带着他去外公外婆家,毕竟江时景这个性格也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没想到他把阳台的门打开了,还用湿巾擦了擦一个冬天都没有用过的摇椅。
可惜的是摇椅只有一个。
季渝怕压到江时景的手,便让他把手伸了出去,自己跑到他的左边找了个空隙坐好。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滨城的很多大楼都关闭了灯光,可不知道是不是路灯依旧明亮的关系,星星并没有几颗。
江时景说着自己左边真的没事,让季渝往后躺靠在自己怀里。季渝犹豫了一下,只是轻轻地靠了上去。
弯弯的月亮正挂在天边,周围只有一颗北极星看得真切,两人还是就这么躺在摇椅上,呆呆地看了很久。季渝突然说:“你真的很喜欢看星星。”
不是疑问句。
江时景发出一声上扬的“嗯”,表示疑问。
“咱们刚认识那天,你也坐在酒吧对面的广场上看星星了。”
江时景反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时候。他笑了笑解释道:“确实喜欢,但更喜欢这样放空的感觉。”
那天他也是这么回答自己的。
季渝很轻地“嗯”了一声。
江时景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止痛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现在手臂几乎已经没有疼痛感了,让他能更加专心地看着天空:“有的时候晚上睡不着觉,我就会从卧室出来,坐在这里看天空。住在对面的每家每户都已经把灯关上了,我在这也不会有任何负担。”
“你怕他们看见你吗?”
“对。”江时景说,“如果咱们家里也开着灯,对面就会看得一清二楚,那个时间反而不自在。”
“咱们家”。
季渝听到这个词还顿了一下,油然而生的安心感窜了上来。
他刚想回答什么,放在腿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季渝拿起来看了看,告诉江时景:“我妈说她到家了,让我们别担心。”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