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里扒外?
这个词到底是怎么用在这里的。?萝?拉\小/税~ -首¨发¢
他吃谁了?谁又是那个“外”?
季渝“呵”了一声,满脑子都是对她的鄙夷:“小姨,我妈当年没上学,那些钱不是都供你了吗?怎么,学校不教成语啊?”
“……”小姨无言。
“我也不是针对你。”季渝慢悠悠把袋子系了回去,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她的身上,“我就是很好奇,季博远是救过你的命吗,让你这么护着他?我妈,你亲姐姐你都不在意,反而对着你的姐夫……”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到这里,他已经把想说的意思表达出来了。
季渝上上下下把面前的这个人又打量了一个遍。
穿着朴素的衣服,披散着头发,脸和自己的妈妈也有三份相似。
这么多年,从周晓离开学校打工供她上学的那一刻起,这个人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反正从季渝记事开始,都是周晓在一点点接济这个破碎的家。·零\点^墈+书? ~追!蕞^薪¢蟑?结¨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的苦都让自己妈妈吃了?他们凭什么靠着周晓这些年往家里寄的钱嚣张快活到今天?
季渝都有些庆幸自己是有仇必报的性格了,要不然不知道周晓还要受多少苦。
其实在他和周晓说自己打算把小姨告上法庭的那一刻,自己也被她阻拦过。她的观念永远都是“都是亲戚,没必要弄这么僵”,但这段时间一件一件的事情已经把她的愤怒也积压到了尽头。
最终她还是同意了。
周晓一直觉得自己赚钱多,又是家里最大的孩子,多多少少都应该贡献一些东西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想法生根发芽之后,她渐渐地变得麻木,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或者说怎么做才是对的了。
如果不是季渝,如果季渝没有帮自己反抗的话,估计自己会这么过一辈子。/E_Z\晓`税!网/ ~首!发-
周晓翻出借据,又找到一些别的东西,全部交给了季渝。她对他的要求只有保护好自己。
季渝看着面前的人脸涨得通红,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抓住了把柄一样,气急败坏地指着他的脸,手都有些发抖:“你这孩子怎么说话没、没个把门是吗?什么话都敢往外瞎说?”
好有意思。季渝差点没有忍住笑出声。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在这之前周晓都和自己说了。
当年外公知道了季博远的身世之后,如果不是法律不允许,他恨不得把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他。他又是准备好酒好菜,又是和颜悦色地拉着季博远聊天,目的就是为了吊住他这个金龟婿。
不过外公也知道周晓当时并不是很想结婚,所以他明里暗里地也让小姨多和季博远来往来往。
如果周晓不愿意嫁过去,那就用另外一个女儿。
季渝当时听到这里,胃里止不住的犯恶心。他的外公到底把两个女儿都当成什么了?
他以前只知道外公偏心得离谱,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这些事情。
可季博远又不是傻子,他当然能看出来这个未来的岳父大人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但他不愿意,也委婉拒绝。
季渝压根就没有理会小姨的羞愤,干脆低着头把身上的背包拿了下来,将钱塞了进去,等着对面的人继续狡辩。
可小姨也不再愿意多说,见他已经把钱塞进包里了就想赶紧逃离:“反正钱已经还你了,别想着在我这又拿什么利息,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谁在意你那点利息啊?季渝恨不得直接翻个白眼。
这么多年在家里当米缸里的米虫当习惯了吧。
不过这些话倒是先被小姨说出来了,季渝倒是也有了理由回去和周晓交差。反正他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了。
“这句话应该我说吧,小姨。用我送你一程吗?”季渝都快有些佩服自己这种先兵后礼的处事方法了。
原本打算直接离开的小姨倒真的停下看了一眼他,但迟来的自尊心又让她转过了头:“谁稀罕。”
季渝看着她转过身,还是把白眼翻了出来,掏出手机把录音关了。
外公倒是没少教会这个人虚张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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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撤诉的事情已经到了傍晚,季渝跨上车,一路疾驰到家,结果正好碰见江时景背着猫包,左手上还拎着一袋东西往这边走。
他小跑着过去把江时景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又抬着眼睛看着江时景把自己的头发理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