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了理季渝的领子,说:“也不是不能,但是时景要在旁边等我们很久,你肯定也不想这样吧?”
季渝听到这话,沉默了一瞬。+第+一\墈-书?蛧_ \更\鑫?醉*全?
说实话,江时景和这件事情原本不应该有任何关系的,现在反而是因为自己才被卷了进来,还受了伤。
如果让他站在一旁,沉默地听着他们和警察聊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季渝突然就想起了那天在赵嘉祥家里,江时景和吴玚吵完架拉着自己走的场面。
周晓的手放了下来,拍了拍季渝的肩膀:“聊的内容我之后告诉你,你先带着他回去,他身上还有伤呢。这也快中午了,找地方吃饭去。”
“……那我们先回去,你聊完早点回。”
“好。”周晓笑笑,“路上小心。”
看着季渝转过身子走向江时景,周晓很轻地叹出一口气。她虽然知道后续的事情要交由法院办理,但还是忍不住地想去确认季博远的未来。¨6·吆′看+书\王. .罪?欣.璋*结?哽*欣~哙¢
要判多久?是不是出院后就直接带走?
她什么都不知道。
周晓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在网上也问了很多人,结果越问越没底。
突然,季渝又转了回来,刚才犹犹豫豫走出的那几步被他两下迈了回来。周晓被他吓了一跳:“怎么回来了?”
季渝有些迟疑,他看着周晓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两秒,还是忍不住问道:“妈……你还爱他吗?”
“……”
周晓从来没想过季渝会问这个问题。
爱?
更多的是恨吧。
恨他当时对自己的苦苦纠缠,恨他和自己的这段婚姻,恨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也恨他这么多年来没有尽到任何一点做丈夫的责任。
她怎么可能还爱他。
可是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了。¨第,一/墈¨书*蛧- !芜~错~内·容?看见季博远毫无生气地在那里躺着的时候,她原本的情绪渐渐变得复杂,交织在一起,最后在脑海中拧成了一股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感情。
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可能不会有触动。
所以她才要给她找护工,让护工一定要尽职尽责地照顾他,就是为了花钱给自己也买个安心。
等他痊愈了,她和他就再无瓜葛了。
周晓有的时候自己坐在家里,时不时地还会想起来他们刚搬进来的时候。那时两个人站在灰扑扑的毛坯房里,商量着后续的装修计划。
每一件家具,每一个角落,全部都是他们一点点用心创造出来的。
处处都是痕迹。
如果在这种场景下,如果季博远的伤一直难以痊愈,她也很难重新开始。
周晓歪了歪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这么大的儿子,感慨了一下时间流逝。她轻轻呼出口气,微笑着和他说:“我总觉得他一个人躺在那里的样子太可怜了。”
季渝原本就忐忑的心颤了颤。原来周晓和自己是一样的。
他在看到季博远躺在那里的时候也有一种很说不上来的感觉。
原来是“可怜”。
因为床上的人是他的爸爸,所以他才没有想到这一层面。他低了低头,莫名地苦笑一声。
原来是可怜啊……
季渝深吸口气,忍了忍内心的酸涩,上前一步弯腰抱住周晓,说出来的话有些颤抖:“该往前走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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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景看到季渝走过来,便习惯性地牵起他的手,低头看着他并不怎么好的表情,有些担心:“阿姨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季渝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站在那里的周晓,按下电梯按钮,拉着江时景往里面走。
等到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他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抬头看着江时景焦急的表情撇了撇嘴,但什么都没说出来。
江时景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又揉了揉他的耳垂,最终还是伸出手抱住他,摸摸他的发尾:“辛苦了。”
“嗯。”被拥抱住的季渝在熟悉的气味和体温中渐渐松了情绪,把脸埋在他的胸膛,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想帮我妈走出来,但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种话题江时景是很难回答的。他到现在也没有办法走出父母已经不在了的事实,所以犹豫了一下才说:“这种事情……只能交给时间,毕竟是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人。”
季渝在他怀里点头,刘海被蹭得乱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