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点头。`天\禧^小¢税¨网` ~醉\歆-彰~截?埂¢芯¨快·
于是两人各自驾着马行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回到太尉府,郁宁果然已经在家了。
一进院门,郁安就看见了花架旁的郁宁:“阿姊!”
郁宁闻声望来,“安儿回来了?”
郁安带着一股极淡的酒气走近,问她:“阿姊回来很久了吗?”
“不久,”郁宁轻轻摇头,柔美的眼睛看向他,“又饮酒了吗?”
郁安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又忽然注意到什么,笑容一顿。
“怎么了?”郁宁目露疑惑。
只见郁安伸手在郁宁头发上一捻,在郁宁略带紧张的注视下,取下一朵开得极艳的小花递到她眼前,“阿姊,有落花掉在头上了。”
深红花朵安静的躺在白皙的手掌中。
郁宁恍然道:“还好有你,我竟不知。”
目光错开,她注意到郁安指尖破皮的血痕,睫羽一颤,“为何受伤了?”
第46章
郁安假装不知道姐姐在利用自己的伤转移话题,又把手里的花往前递了递,说:“呛到了一时没注意,这花阿姊还要么?”
郁宁心底羞愧,摇头道:“另一只手也伸出来。′i·7^b-o_o^k/.*c.o\m′”
郁安乖乖照做。
少年两只手的指尖都不同程度见了血,隐隐看见有木刺扎进皮肤。
郁宁顾不上再想其他,心疼道:“傻不傻?伤得这样深也不知道说。”
她牵着郁安的手腕进了房间,强拉人的时候力道都很轻,只是皱着眉头不太开心。
郁安微微一笑任她牵着,行走时另一只握花的手垂下,那朵深色的杜鹃就落在地板上。
然后被小公子的鞋底无情碾过。
一进屋,郁安就被安置在小凳上坐着,看着郁宁取出银针在点燃的蜡烛上一烫,然后小步来到身为前又牵起他的手。\比/奇\中/闻¨网` `冕.沸?岳?黩!
从头到尾都小心地避开了伤处。
她轻声哄道:“忍一忍,我替你挑出刺条。”
郁安笑着点头。
银针刺进指尖,才肌肤外层游离,很快将深处的木刺挑出。
两双手的工作大差不差,郁宁却做得格外认真,对每根手指都珍视至极。
看着她神色专注,郁安不经意般问道:“是尚书府的人送阿姊回来的?”
挑针的动作一停,郁宁“嗯”了一声算作答复,然后继续活动银针。
郁安又问:“萧姐姐好些了吗?”
这个问题好回答得多,郁宁捏着郁安的指尖开口道:“日日吃着药,如今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那就好。”郁安弯起眼睛,“阿姊院子里的花都开了,很漂亮。”
话题跳转得太快,郁宁刚好挑完木刺,便抬起眼睛看向他,“嗯,闲暇时的观赏罢了。安儿若是喜欢,可以派人移几株过去。”
郁安笑容加深:“不用麻烦,我时长来这边看也是一样的。只是……”
郁宁放开他的手,收捡着针线准备起身:“只是什么?”
“只是阿姊院中并没有栽种杜鹃,”郁安看着女子总是情绪安宁的眼睛,笑容消失了,“那么阿姊头上的杜鹃落花是从何而来?”
说是落花已经是委婉,那朵娇艳的杜鹃分明是别在郁宁乌黑的发间,与旁边那几根发簪颜色相近,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郁宁身体僵住,半晌不言语。
于是郁安猜测道:“是不是你之前提到的那个奇人?还是尚书府送你回来的人?或者,他们其实是同一个?”
弟弟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看破了一切,郁宁眼神沉寂下去,红唇微动,却并没有说出“是语蓉送与我的”这类自己听来都可笑的理由。
送花已是越界,而别花发间就更加暧昧了。
郁宁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做出私相授受这类出格之举,还被最亲近的人抓个正着。
从前所受的诗礼鞭挞着生出悔意的心脏,郁宁避开郁安的目光,原本红润的面色逐渐变得惨白。
“是他。”这两个字卸尽了所有力气。
在郁宁彻底陷入无尽的悔恨羞愧之前,郁安在温声呼唤她:“阿姊。”
郁宁沉默地看向郁安,却惊奇地没从对方脸上看见一点责备和失望。
没有恨铁不成钢也没有嘲笑,依旧天真的小公子用柔软的手掌轻轻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