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玮舟没把人藏在萧府,在京中又没其他的去处,那么摆在郁安面前的最大线索便是那间唤作“眠柳楼”的花楼。/咸·鱼¨看¢书^旺` *嶵!鑫^章_洁?更^新^筷*
硬闯只怕打草惊蛇,连累郁宁和郁家。
郁安决心稍作伪装,趁着夜晚客多混入其中。
打定主意后,他换上了一套低调的装束,连轴转了好几天也没气力再骑马,索性坐上马车往那边赶。
摇摇晃晃的车厢与闹市人声构成极佳的催眠曲,郁安撑着桌案,阖眸假寐。
意识飘浮,他做了一个亦真亦幻有关往事的梦,梦醒后惊觉四下安静,马车已经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掀开车帘,郁安的目光在车前横木上靠坐的人影处定住,“秋烺哥哥?”
对车厢内的响动早有感知,秋烺在这一声呼唤后转过头。
那双凝着碎冰的狭长凤眸与梦中人渐渐重叠。
郁安怔了一下,慢半拍才恢复到属于郁小公子的状态。!微′趣+晓+税-网. +唔_错~内?容′
他挪开视线,看向夜幕降临后翻动着的漆黑河水,出声道:“到了地方为何不叫醒我?”
秋烺道:“您未曾吩咐。”
不直言自己想让对方多睡片刻,黑衣影卫用了个最正经的理由。
休息了这么一会,郁安积攒了精力,眼下仍是青黑的。
他完全不受影响,掀着车帘就要往下跳。
秋烺长臂一伸,将人拦住。
被按回车厢里的少年面露疑惑,“怎么了吗?”
秋烺淡声道:“天色已晚,通桥近日修葺四处杂乱,公子贸然前往恐会伤到。此处尚有光亮,想必是合公子心意的赏灯佳地。”
前后两句没什么关联,郁安却很快明白了秋烺的意思。
他被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逗乐,眼中出现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修葺不影响通行,我也自会小心。′卡/卡¨暁¨税¨罔? +追¢罪^薪*蟑-劫-”
敛去了笑意,他语调低了一点:“阿姊下落不明,我何来在此赏灯的闲心?若是不能把她接回来,我……”
“我的意思是,此行我愿为公子代劳。”
秋烺忽然打断郁安,薄唇启合间沉哑的嗓音倾落而出。
“……什么?”
“我说,我愿代公子前往。而公子只需观灯赏月,不必再担忧其他。”
第60章
这话说得太像某种虚幻得永不兑现的承诺。
郁安与秋烺对视着,在那双幽深冷凝的眼眸下不自觉走了下神。
他勉强把思绪放回事件本身,婉拒道:“这是有关我阿姊的事,我想还是亲自去为好。”
遭到拒绝,秋烺本不该再做无用功,妄图去改易他人的想法。
隔岸灯火火光明灭,在少年脸上投射出温暖光线,像是照亮了一块无暇暖玉。
秋烺看着这张白皙却难掩疲惫的容颜,却再次开口:“我是公子的影卫,理应为公子排忧解难。”
郁安掀着车帘的手指微微蜷起,低声问道:“你、你为何……”
话只说一半,他回忆起涨到70%的意识碎片收集度,就把“为何这样照顾我”的问题咽了回去。
“你确定么?确定能将我阿姊平安无事地带回来?”郁安最终这样问。
秋烺道:“可以。”
犹觉不够,他又很快补充道:“我可以向公子许诺。”
黑衣影卫的眼睛叫人联想到月隐日未出的晨昏,带着朦胧的认真与情深。
郁安垂下眼眸,沉默片刻,缓声道:“此事过后,我有话与你说。”
少年平日也常用“有话要说”这类理由哄他现身,但今夜的语气却与以往迥然不同,格外郑重似的。
秋烺淡淡答应了。
替少年合上车帘,他足尖一点就掠入了夜色,径直往对岸的花街去。
与此同时,郁宁正被一位白衣女子带出多日未出的房间,被动地闪躲着楼中安插着的各个眼线。
到了二楼拐角,白衣女子先是把郁宁推进了一件空房,观察了一番周遭环境也闪身而入。
房门关闭,郁宁正要开口,白衣女子眼疾手快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直到屋外的长廊走过几个有说有笑的乐姬又重归静谧,白衣女子才松了一口气,解释道:“外面那些大多都是萧官人的姘头,不好应付。我们小心为上。”
郁宁看着眼前人面纱未遮挡处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