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郁宁正扶着太尉夫人在花圃外的树荫下小歇,对上撑伞而过的承正世子,不免诧异。?k*s·y/x\s^w′.*c!o*m_
日头太晒,邝橼顾及她们母女无依,便用一种温和又坚定的态度将自己的伞送出。
太尉夫人对这位谦谦公子印象太好,让郁宁都拒绝无能。
而后邝橼顶着烈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固执地将她们送回住处。
到了地方,郁宁先安置好母亲,然后转身拿着伞追上还未走远的邝橼。
邝橼没料到她会追出来,愣了一下,就温声叮嘱她不必着急。
郁宁将伞还给他,利用二人独处的时间,表达了自己那晚出言不逊的歉意。
“我那时心情太糟了,语气有些不对……”
邝橼微笑着听她说完,垂眸看来眼神几近温柔。
罩着幕篱的女子没留意到这份温情,在陈述完自己的错处后,认真地道了歉。
说完一切,她抬起头,透过薄纱看着邝橼,听见对方回答:“郁姑娘不必介怀,邝橼明白。?微?趣¢暁¢税¨王^ ¢蕞^新¨彰/截′哽¨薪\筷-”
语调微低,那人又含笑道:“何况姑娘愿意将名讳告出,已是邝橼之幸事。”
知礼妥帖,同初见时的表现别无二致。
之每次偶然外出,郁宁总能遇上邝橼。
比起初时的无措尴尬,她对这位承正世子倒是改观许多。
对方的温和有礼与处事稳妥并非伪装,脾性是表里如一的好。
偶遇时,郁宁会同邝橼会聊上几句,每次都有新的发现。
原来这位与世隔绝的世子不仅饱读诗书,精通琴棋书画,知晓天文地理,而且武艺亦不输文采,行兵打仗恐怕也不在话下。
两人心知他们可说的话题很多,可相处时却常常沉默。
郁宁是因为情伤过后无意与其他男子再牵扯不清,邝橼则是看出郁宁无心交谈的疏离态度,便不着痕迹地顺应她的心意。-q+s\b!r,e¢a¨d,.¢c/o+m·
饶是两人交谈不多,郁宁也从邝橼那认真委婉的语句里得知了在花街遇上对方的缘由。
对方是应约去那带酒楼寻友的,只是自己到了,友人却已经酩酊大醉,早被酒馆的人抬回去了。
他自知白跑一趟,欲返身归家,却遇上地痞围困女子的不义之事,心有不平才出了手。
这些话完全不必要说,郁宁不知邝橼为何这样大费周章地向自己解释。
思来想去,她得出结论:承正世子是怕外人误会他是夜逛花楼的浪子,影响承正王府的名声。
郁宁对此表示理解。
可为何每次相遇说话时对方耳朵都那么红呢?是天热发闷吗?
原来邝橼世子也是不耐热的体质么?和她家安儿一样。
……
秋烺又开始躲着郁安了。
这一点从郁安晨起时,发现桌上的银色面具消失不见可以看出。
以往秋烺从不会这样悄无声息出现又消失,并捎带上什么东西。
哪怕这东西是他自己的。
郁安觉得这份笨拙的躲避很可爱,也便尊重秋烺的意愿不常喊他,给对方留出缓神的时间。
减少相见后,郁安照旧时不时在山庄里转转,每日观景看书倒也清闲。
在山庄小住数日,盛夏已过去大半。
气温依旧高,郁安白日里懒得出门,只有用完晚膳到了黄昏日落时才出院走走。
某日心血来潮,他半下午端着椅子到院里的阴凉地看书,郁宁的身影映入眼帘。
“阿姊要外出吗?”
面对弟弟的询问,郁宁点头解释说自己要出去一下,缘由是与人有约。
她态度泰然,完全不惧追问。
郁安也不为难,只笑着要姐姐早去早回。
在郁宁出门不久,郁安便收了书,跟上对方的脚步。
倒不是说不信任,他只是怕碰上某些不死心的人前来纠缠郁宁,使她不得脱身。
怀着隐忧,郁安远远跟在郁宁身后,然后就瞧见了静立在古树下的邝橼。
真是此不死心人非彼不死心人。
郁安看了半刻,瞧着邝橼隔着一拳距离为郁宁指指手中书卷某处,眉目认真地解释什么。
郁宁了然点点头。
微风拂过,吹去两人额角细汗。
郁宁似乎说了什么,看着邝橼露出迷茫不解的表情,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