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着礼肃流畅的下颌,“阿肃,我好害怕。~卡,卡^暁\税~王~ ¢埂/欣·蕞*全~”
礼肃扶住他的腰,将他挡去身后,“别怕。”
两年里,礼肃身量也高了许多,本就清隽的面容长开了,线条依旧柔和,却不再像易折的春日柳枝,反而显出几分凌厉,带着高悬明月似的清冷风华。
在郁安看来,他总是文弱可欺的,那双秀气的柳叶眼眸里总是如含秋水,整个人宛如不染世俗的君子。
礼肃又哄了郁安几句,转眸前视之时,那双眼睛里温和褪尽,凝成无限霜寒。
“赵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赵远之眼睁睁看着这人的态度变化,见他又在郁安面前装,原本不算强烈的怒火轰然炸开,变成了一点就燃的炮仗。
“我怎么就不饶人了?你眼瞎了?我动玉安一根手指头了吗?”
郁安探头道:“你吓到我了。”
他拍拍胸脯,像是心有余悸一样,小脸苍白。′m¨z!j+g?y¢n′y,.?c*o′m`
赵远之对他胳膊肘往外拐的行径更是气得不行,脑子里一时找不出话来,只好恶狠狠地吼礼肃。
“礼肃!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管我们的事?你这种人,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郁安听不得他骂礼肃,寒着脸就要冲上去,“赵远之!”
“赵公子慎言。”
礼肃很克制地牵住郁安的手腕,将他拉回身后,“阿郁莫急,赵公子不是有意的。”
郁安仰面看着他息事宁人的温柔眉眼,眉头一皱,转头狠狠刮了赵远之一眼。
此事没完!
赵远之被他俩气得头疼,撑在桌边沉着脸不说话。
梁嗣假笑着和稀泥:“各退一步各退一步。小妹无知便罢了,远之兄又何必跟礼肃一般见识?皇妹,还不过来给你远之哥哥赔礼?”
郁安深吸一口气,笑了,“皇兄既说是我年幼无知,又何必强求我道歉?”
梁嗣没想到这几年他脾气见长,脸上的笑容一僵,预备冷脸搬出太子的威严。`咸*鱼+墈.书′蛧′ .追*罪¨芯·章~結′
不料郁安话锋一转,又笑着说:“好啦!我与皇兄说笑呢——”
察觉到手腕处一紧,郁安抬眸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礼肃,示意他不必在意。
短暂的眼神交汇后,郁安侧目看向赵远之,不甚走心地说:“远之哥哥,原谅我不懂事。你不会怪我的,是吧?”
赵远之自认不会同弱女子计较太多,见他态度放软,便清清嗓子不再追究,声音紧绷地应了一句“自然”。
此类风波在之后里也上演过好几次,郁安不惯着赵远之的烂脾气,一见他刁难礼肃就直接怼回去,末了又装柔弱,叫赵远之不好再迁怒。
只有一点,郁安想不太明白,为何礼肃越是长大情绪反而内收了,完全看不出幼时别扭刺人的样子,像是彻底收敛锋芒,变成了个好脾气的人。
礼肃太好说话了,郁安非常忧心,总怀疑自己不在对方就会被闷声欺负到哭。
于是他将赵远之盯得更紧,不让这人有机会找茬。
但礼肃好像对此不太高兴,每次都会轻轻带一下郁安的手,在他视线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语气平淡地让他不必在意赵远之。
郁安答应了,但还是不太放心,偶尔会偷溜过去看他。
撞见过几次礼肃冷冰冰地将找事的赵远之堵得失语,郁安终于稍微安心了一点。
原来礼肃并不是脾气变好了,只是不会再在郁安面前冷脸了。
郁安心中一松,没再过多把心神放在太子以及姓赵的身上,专心守着他的阿肃。
秋末冬初之际,郁安染了风寒。
这几年他不愿在闺阁里长待,总是围着礼肃打转,外出时虽也有意避免吹风受冻,但随着季节更迭依旧小病不断。
近来天寒,郁安守在学堂外等礼肃下学,吹了几场冷风,夜里脑子就不太清醒了。
郁氏即刻让香若去请了太医,又挥退紫兰等人,亲自在郁安床前照料。
太医对无云宫深夜召集的事司空见惯,近年来国君分到公主这边的目光也多了,太医院的人更是不敢怠慢。
很快,那个常为郁安诊脉的太医提着医箱来了,匆匆入了房门,为探出绯色床幔的那只手号脉。
太医摸着脉象,眉头一锁,又细问了站在一边的郁氏有关公主的近来行踪和病症。
郁氏细致地答了,追问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