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氏顾念儿子,便不时托宫人给郁安送东西。~q·u`s·h.u¨c*h,e`n¨g..^c\o?m`
所以郁安并不知道无云宫这一年里的情况,久违踏入无云宫门,瞧见其中光景,眉头一皱。
宫人少了很多。
见面时,郁氏衣裙朴素,发髻上只有一支素簪。
郁安追问原因,郁氏摇头,只道无事。
事后郁安问了香若,得知这是王后的意思,说是缩减开支之用。
眼见公主离宫待嫁,李氏也越来越不收敛对郁氏的刁难。
而国君不理后宫之事,自是看不出发妻对其他人的恶意。
拜会王后要与之说理时,对方却是高高在上,好整以暇地欣赏染着丹蔻的指甲。
“本宫也知公主体恤母亲,只是礼制如此,宫妃中子女未在膝下者,月例自该扣减。”
这不容拒绝的态度,郁安这些年里见过不止一次。
他神色未改,心底对这些人的厌恶程度更深。¨看¨书′君. ¨追′最·薪¢蟑*截`
无云宫的月银不够,郁安就用自己那份来填,带着少有的强硬无视了郁氏的推拒。
季令更迭时,郁氏染了风寒。
郁安一听闻消息,立即就冲进无云宫,郁氏刚刚睡下,柔婉的脸上一片苍白。
郁氏不常生病,如今病倒,是凡事亲耕积劳成疾。
香若拿着药方,为难地说宫中药材不够。
郁安这才知道,那些人已将他们欺压至此。
国君的事不关己,王后的漫不经心,梁嗣的盛气凌人,都是这样叫人恼怒。
这厢逼着公主出嫁,那厢又苛待公主母亲,母子二人竟无一幸免。
若郁安真是女子,被按着头嫁给国君意欲分权的世家,或是跋涉和亲,冠以夫姓被夺去所有自由,后半生将永无宁日。
但郁安不是。
他又是个不愿委屈自己的人,虽擅长遮掩忍耐,但被欺负到头上,又何必一退再退?
王后他们做这些,是为了储君登位长治久安。·如!文+枉+ ~哽¢薪_最?筷_
这储君之位,看似高贵,却是个人都能坐。
既然高傲无礼的梁嗣都可以,那么郁安也可以。
玩弄权术那一套,郁安不是不会,而今既已下定决心,自然就放手去做。
从春试新纳入朝廷的小官开始,郁安给他们投去钱财,又与他们谈论朝事利弊,谦和地表达自己关切国事的愿景,很轻易就赢得了那些年轻人的信任。
玉安公主善待人才的名声在圈子里慢慢传开。
与此同时,赵小将军即将班师回朝的消息传入国都。
这日,郁安正与一位文官谈完近日国事,听见楼下有人说起赵小将军打了胜仗的事。
那文官笑着对他拱手,“想来赵小将军不日就要回朝,先向殿下贺喜了。”
郁安想起自己使坏的事,微微一笑,“何喜之有?”
文官见他面无反感,在心底感慨传言果然是真的,摇摇头,笑而不语了。
郁安也不追问,理裙起身,在那小官的不住推辞下将他送出了门。
目送文官离开后,郁安也没心思久留,转身向茶楼的另一边走去。
还未走出几步,一扇半阖的厢房门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将郁安手腕大力一攥。
郁安一惊,还未做出反应,就被那只手臂带进了昏暗的房间。
屋内窗牖紧闭,好像又隔了扇屏风,光线很幽微。
郁安没来得及多看,就被捂着眼睛压在门上。
门扇合紧后,此间只余两人的呼吸。
贴着他的人微微俯首,灼热的气息扑在颈侧,引得皮肤颤栗。
郁安闭上眼,厌恶道:“滚开。”
青天白日遇上这样胆大包天的人,郁安心烦至极,只等着范泉找上门来给这人颜色看看。
冷声警告收效甚微,郁安察觉到身前的人只是顿了顿,而后带着潮气的呼吸来到郁安耳后。
那片肌肤更敏感,郁安觉得洒在皮肤上的呼吸带着烫意。
郁安扭头想躲,却被用劲按着挪动不了分毫。
那人呼吸很沉,郁安难以想象对方在用怎样下流的眼神盯着自己看,于是再次警告:“滚开,不要碰我。”
那人停顿片刻,微凉的唇瓣贴上了郁安滚烫的耳侧。
郁安抬腿要踢,忽然听见对方哑声问道:“那谁能碰你呢?阿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