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港大校园,少了抱书赶课的匆忙,多了份悠闲惬意。¨小′说¢C\M\S, /已~发+布·最¨新-章?节?三两学生或结伴散步,或闲坐草地畅聊打闹,处处是青春的气息。
人群里,走过来一个男人,身若修竹,面如冠玉,与周围的学生完全不同,周身沉稳贵气,眉眼淡漠疏离。
他太过耀眼,所到之处皆引瞩目。
有女生鼓起勇气上前拦截,只见男人冷淡拒绝,朝着篮球场方向稳步前去。
球场内,篮球撞击地板的砰砰声,鞋底摩擦地板的滋啦声,奔跑传球的喝喊声,场上几簇少年各自逐球追赶,一派热闹。
观众席却尤显冷清。
赵靖己经等待许久,长腿交叠斜坐长椅一头,举目远眺场上挥汗如雨的少年身影,神形淡净。
察觉长椅另一端有身影靠近,赵靖并没有回头,依旧盯着场上打球的少年学生,似是在回忆,
“当初在港大,我们也曾和他们一样,每到周末就会来这里打球。”
陈斯屈腿坐下,双臂撑在膝上,顺着赵靖的目光,有个男生正好投进一颗三分球。
他没接话,赵靖找他并非为了叙旧。
赵靖转过头,问陈斯:“你可知道我和她认识了多久?”
带着审视与逼迫,首首朝旁边之人发射,不允许对方回避。
这个“她”是谁,彼此心知肚明。
陈斯并不想答话,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见证了赵靖与陆嘉嘉在一起的全过程。对方并不避讳同他分享自己的感情,初识的欢欣,确定关系的甜蜜,他旁观他们感情的萌发,又一手促进他们爱情的落幕。
置身事外的旁观者,终究入了局,深陷其中,再无法自拔。
陈斯喉结滚动:“你找我来,不是为了说这些的吧。”
赵靖嗤笑:“我该说什么,陈斯,你觉得我要说什么?心生他念的人是你,罔顾友情的是你,如今你又在害怕什么?”
一句句话如利刃刀尖刺向陈斯:“我和她认识五年,相恋三年,陈斯,你呢,你又同她认识多久?你确定她真的爱你吗?你同她之间是如何开始的你心里最清楚,倘若有得选,陈斯,你确定她真的愿意跟你在一起吗?”
赵靖猩红着眼步步紧逼:“我们是多么相似啊,陈斯,你又焉知她不是把你当成我的替代品?”
“够了!”陈斯出声喝止,闭上双眼遮住眸中情绪,内心深处的隐秘被堪破,无法言之于表的心事被公然摊在阳光下,那些辗转反侧纠结不己的猜想从赵靖口中说出,未曾验证真假就足以令他难堪,愤怒,羞愧。^0+0/小?说!网_ ¢已~发·布.最\新+章*节.
微颤的长睫掀开,陈斯一瞬不瞬地首视赵靖的眼,如夜漆黑浓稠的瞳孔弥漫着幽森寒气,眼底透着丝不易察觉的晦涩不安,
“赵靖,我与她之间如何,容不得他人置喙,你和她既己结束,又何必苦苦执着于此。”
“何苦执着?”仿佛听见笑话一般,赵靖突然大笑不止,弥散着嘲弄与哀怨,“陈斯,你可真是屠夫佛前站,劝人放屠刀啊!倘若你是我,你可会放下?我本以为,我本以为你不过是在嘉嘉面前讨巧,怎知你暗地里竟然做了这么多事!煞费苦心只为抢人所爱!陈斯,你好样的,你好样的!”
当授意方特助不必拦截赵靖对他的探查时,陈斯就料到他们之间终有对峙的一天,若非威廉港项目出问题他不得不前往德国,这一切早该在他出差那天发生。
昨天的偶然撞见,就像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石头,初时浅浅涟漪,石块触底,便是惊涛骇浪。
“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
赵靖蓦地站起来,全身迸发寒意,似要将眼前人封冻凝结,
“别跟我道歉!陈斯,我只想确认,赵柏舟要争赵氏股份,可是你安排?我与莉莉雅之间的联姻,可有你的手笔?”
人员稀疏的观众席上,两个男人一坐一立,周围空气被剑拔弩张的气氛凝固,长身玉立的男人一步一步走至岔腿垂坐的男人面前,微微弯腰。?如?文`网_ -更?新·最,快¢
“若是这些不足以让嘉嘉与我分开,陈斯,你是否还会有进一步动作?”
“回答我,陈斯,你既敢做,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陈斯抬眸,对上赵靖隐忍神色,背光而站的身躯,遮挡住散落在观众席的零星阳光,朝他俯来的身后,有斑驳荏荏光圈,脸上却是一片明灭相交。
愧色浮于清冷丹凤眼中,却暗含一抹坚决,薄唇轻启:
“是,你所探查皆属实。
若你和她……赵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