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k-a·n¢s`h¨u`l¢a!o\.*c¨o\m~
灌满了。
林七感觉自己像个被塞进泔水桶的破布娃娃,每寸“魂儿”都浸透了馊臭的粘稠。叶清瑶那点冰屑就嵌在他意识最深处,像块冻透的碎玻璃碴子,硌得他存在感都发麻。冰屑散出的寒气拼命往外顶,顶开一丝丝油膜,又被更浓的馊油糊回来。每一次顶开糊住的拉锯,都像钝刀子刮他骨头缝。
“壳子”早没了。他现在就是团勉强聚着形的油冻子,裹着块冰疙瘩。外面那层污油层还在蠕动,每一次缓慢的挤压,都把他这团油冻子往更扁更稀里压。叶清瑶的冰屑寒气顶得越凶,外面压下来的馊油就越沉,带着股要把他们彻底碾成油渣的恶意。
冷热交煎。冰屑的寒气是刀,刮骨。外面压下来的馊油是锤,砸髓。林七那点残存的意识在中间被反复揉搓,连“痛”都磨成了麻木的“咯吱”声。像块夹在冰坨和铁砧中间的烂皮子,每一次挤压都渗出点油水。
冰屑深处,叶清瑶最后那点意志波动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寒气外顶,都带着一种近乎枯竭的颤抖。林七能“听”见那波动里深不见底的疲惫,像跋涉了亿万里的雪原旅人,最后一点体温都快被寒风抽干。
“撑不住了……”
这念头不是语言,是冰屑寒气每一次微弱顶撞后更深的无力感。每一次顶撞,寒气散逸的更多,裹着他们的油冻子就缩得更紧一点。恶性循环。油冻子越缩越紧,叶清瑶的冰屑就越发被污油浸染,那点纯净的冰蓝边缘开始发灰、发乌,像冻僵的伤口开始坏死。
林七感觉自己也在跟着“烂”。油冻子裹着他那点意识,每一次被压缩,都像榨油机在挤他最后那点“存在”的油渣。油渣越来越少,意识越来越稀薄。他甚至开始“闻”到自己被污油腌入骨髓的馊味。
“烂透了……”
他麻木地想。烂在这油缸里,和叶清瑶一起,烂成两团分不清彼此的油泥。?我_得*书^城! ·哽,芯`嶵¨全′也好过被那冻油酸藤扎成筛子。
就在这油冻子被压缩到极限、叶清瑶冰屑的寒气几乎被彻底糊死、林七意识稀薄得快要化开的刹那——
嗡!
他意识最深处,那块被叶清瑶冰屑硌着的“地方”——那块被魂血灼烧过无数次、早已结满霜疤冻痕的烙印核心——毫无征兆地……烫了一下!
不是火焰的烫。是烧红的铁块被强行按进冰水里淬火时,瞬间爆发出的那种……极致的温差对冲!一种源自存在烙印最底层、被反复折磨后残存下来的、近乎本能的……反噬!
这烫意微弱,却极其尖锐!像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了紧贴着他的叶清瑶冰屑深处!
滋——!!!
冰屑猛地一震!不是被烫伤的退缩,而是如同濒死的寒冰被这滚烫的刺激猛地激发出最后一点……活性!冰屑表面那些正在被污油浸染发灰的区域,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冰蓝寒光!光芒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反扑凶性,狠狠冲刷着紧裹的污油冻层!
冰蓝寒光爆发的瞬间,林七烙印核心那点烫意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滚烫的烙印碎片如同熔化的铁水,顺着那冰蓝寒光冲刷的路径,猛地“流”了出去!不是攻击冰屑,而是……融入了那爆发的冰蓝寒光之中!
冰与火!在这一刻,在这污油冻层的绝境深处,在即将被彻底碾碎湮灭的前一瞬……以一种最原始、最暴烈的方式……强行交融!
冰蓝的寒光裹挟着滚烫的烙印碎片,不再是泾渭分明的对抗,而是化作一股扭曲的、冰火螺旋的……混沌洪流!
洪流猛地向外炸开!
不再是之前叶清瑶寒气那种徒劳的顶撞!而是带着一种撕裂一切的蛮横!冰火螺旋所过之处,紧裹的污油冻层如同遇到滚油的热蜡,瞬间被融化、汽化、排斥开!硬生生在粘稠厚重的油冻子内部……撑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嗤嗤作响的混乱空腔!
空腔中心,冰火螺旋的核心点,林七那点即将溃散的意识被强行卷了进去!叶清瑶的冰屑也彻底融化在那螺旋之中!两人的最后一点存在烙印碎片,在这冰火交融的混沌洪流里……彻底打碎、搅拌、不分彼此地……熔铸在了一起!
不再是林七护着叶清瑶的冰屑。·求~书?帮- ~追.最,歆-彰.洁!
是两人最后的存在烙印碎片,在这冰火炼狱中……强行熔成了一体!
一种全新的、带着撕裂痛楚与冰冷灼烧双重极致的“存在感”,在这混沌空腔的核心猛地诞生!这存在感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生的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