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随着旋律轻轻摇晃,裙摆上绣着的银丝凤凰仿佛要乘风而起。远处沈磊倚在书房窗边,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追随着少女的身影,手中的咖啡早已凉透,却浑然未觉。
华灯初上,沈梦雪又换上舞裙,在铺满月光的庭院里起舞。她旋转时,裙摆扬起的弧度如绽放的昙花,发间的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晃,叮叮作响。
夜风吹过她汗湿的鬓角,带来远处溪流的潺潺声,与她的舞步应和。
角落里,江正初和顾晏之倚着太湖石,一个托腮凝视,一个轻轻摇晃手中折扇,眼中都映着少女翩跹的身影,如痴如醉。
当最后一缕月光被云层吞没,沈梦雪扶着廊柱喘息,丝质舞鞋的缎带早已松开,歪歪扭扭地垂在脚踝。
她仰头望着夜空,突然瞥见云层缝隙里漏出的星子,像是藏在黑绸里的碎钻。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廊柱上雕刻的缠枝莲纹,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白天绣绷上的丝线,同样细腻,却不会像此刻的晚风般,吹得人眼眶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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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时,沈梦雪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沈磊。
雪松与鸢尾花的气息裹着熟悉的温度将她笼罩,西装袖口擦过她发顶的瞬间,她闻到了若有若无的硝烟味——那是父亲书房里常有的气息,混着宣纸、墨汁,还有某种隐秘的危险。
“玩够了?”沈磊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丝绸,却在触到她汗湿的后颈时,不自觉放柔了语调。
他伸手解开西装外套,披在少女单薄的肩上,银链滑落的声响清脆如碎玉。
沈梦雪转身时,正巧撞进他琥珀色的瞳孔,那里翻涌的暗潮让她想起荷塘深处游弋的锦鲤,明明藏得极深,偶尔摆尾却能搅碎满池月光。-r`u`w_e¨n^x~s!.`c_o,m·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沈梦雪突然抓住父亲垂落的袖口:“明天...还能继续吗?”
她的声音轻得像飘在夜空中的羽毛,发间散落的碎钻发饰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在黑暗里划出细小的光痕。
沈磊凝视着女儿被月光照亮的侧脸,喉结滚动了一下,翡翠袖扣在夜色中泛着幽光,与天上的星子遥相呼应。
“去问你祖父。”他的回答让沈梦雪浑身僵硬,却在她要开口时,突然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不过...看在你今天把《月光》弹得像摇篮曲的份上——”尾音被夜风扯碎的瞬间,沈磊已经转身,西装下摆扫过她颤抖的指尖,“去睡吧,小废物。”
沈梦雪望着父亲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那抹挺拔的轮廓消失在月洞门后。
她抱紧身上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忽然想起白天刺绣时,银针不小心刺破指尖的瞬间。
此刻心口的钝痛,竟与当时的刺痛如此相似——明明都留不下伤痕,却足够让人记住那钻心的感觉。
廊下的鹦鹉突然发出夜啼,惊飞了停在紫藤花架上的夜枭,羽翼拍打声惊碎了满院月光。
次日清晨,沈梦雪攥着裙摆站在祖父书房外,廊下的铜铃被晨风摇晃出细碎声响,惊得她指尖微微发颤。
朱漆门上雕刻的貔貅吞吐着祥瑞云纹,却掩不住门缝里飘出的龙涎香,混着宣纸的墨味,压得人喘不过气。
"进来。"低沉的声音裹着浓重鼻音穿透门板,沈梦雪推开门的瞬间,晨光正巧掠过祖父翡翠扳指,幽绿的冷光刺得她眯起眼睛。
男人端坐在雕花梨木椅上,藏青马褂下摆垂落如深潭,金丝眼镜后的琥珀色瞳孔与沈磊如出一辙,此刻却翻涌着令人胆寒的暗芒。
"听说你想继续胡闹?"祖父的翡翠扳指重重叩击桌面,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泛起涟漪。
沈梦雪盯着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突然想起昨夜父亲西装上沾染的硝烟味,喉咙发紧:"祖父,我..."
"沈家养的不是只会玩乐的废物。"祖父突然起身,藏青马褂扫过满地槐花,"明日起,跟着你父亲学管家事。
"他逼近时,沈梦雪闻到他袖口散发的陈酿酒香,混着某种药味,"那些舞文弄墨的玩意儿,收收心吧。"
沈梦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绣着珍珠的缎面裙摆被攥出褶皱。
她想起昨夜父亲那句漫不经心的承诺,眼眶突然发烫:"可是父亲说..."
"你父亲?"祖父冷笑,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尾细密的纹路,"他连自己都管不好,还能教你?"
话音未落,书房门突然被推开,沈磊倚在门框上,银链在腕间晃出冷光,西装革履的身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