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阳光明明炽热,可颈间的项链却像是块寒冰,顺着皮肤渗入骨髓。
她强撑着笑容,指尖却止不住地微微发颤,那抹笑意落在众人眼中,比哭还让人心疼。
叶绾绾最先察觉到异样,她松开挽着沈梦雪的手,伸手探向她的额头,真丝手套擦过她冰凉的肌肤:"梦雪,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哎,刚才就很白,我都没注意!"她杏眼圆睁,眼底满是焦急,转头就冲身后喊道:"快!去叫医生!"
"不用了。"沈梦雪连忙按住她的手,浅紫色眼眸里泛起水雾,声音轻得像片随时会被吹散的羽毛,"可能是有些累了吧,今天大家可能都累到了,不如我派人把你们送回去吧。"
她垂眸避开众人关切的目光,发间的铃兰花发饰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却掩不住语气里刻意的疏离。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陆瑶捏着珍珠耳坠的手指僵在半空,鹿鸣推眼镜的动作也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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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豪门世家出身,最擅察言观色,自然听出了沈梦雪话里的逐客之意。
可看着少女苍白如纸的脸色,谁也不忍心拆穿这份小心翼翼的伪装。
"那我们先走了,梦雪你好好休息。"顾晏之轻轻颔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满是担忧,乌木手杖在地面点出沉闷的声响。
众人纷纷上前叮嘱,有人塞给她一盒安神香,有人把自己随身的暖手宝硬塞进她手里,临走时还一步三回头,目光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楚溪颜最后一个转身,她望着沈梦雪单薄的身影,想起这些年她们在沈家相互依偎的时光,眼眶瞬间红了。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无声地说了句"照顾好自己",便转身跟着众人离去。
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江正初突然蹲在沈梦雪面前,墨蓝色衬衫的领口还沾着糕点碎屑。
他回头冲她挑眉,眼里难得没了玩世不恭:"我送你回房间,上来。"他的后背宽阔而温热,带着淡淡的雪松与阳光混合的气息,就像小时候每次她玩累了,他都会这样背着她回家。
沈梦雪望着江正初微微弓起的后背,少年浅蓝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像是盛着一汪融化的冰川。
他发梢还沾着方才喂鱼时溅上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敞开的衬衫领口。
记忆突然翻涌——八岁那年她发烧说胡话,也是这样被他背着在雨里狂奔,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服,比退烧药更让人安心。
"愣着干什么?"江正初回头,眼底映着她怔忪的模样,伸手扯了扯她垂落的发丝,"再磨蹭下去,我可要公主抱了。"
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玩闹,却在瞥见她指尖的月牙形红痕时骤然冷了下来。
不等沈梦雪反应,他已经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浅蓝色眼眸危险地眯起:"谁弄的?"
沈梦雪慌忙抽回手,薄荷绿裙摆扫过青石地面:"没事,不小心划到的。"
她垂眸避开那道锐利的目光,发间铃兰花发饰随着动作轻响。
江正初却突然起身,少年挺拔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阴影里,身上混合着糕点甜味与硝烟的气息扑面而来:"梦雪,看着我。"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浅蓝色眼眸像是能看穿人心,将她眼底强撑的镇定撕得粉碎:"上次你说'不小心',结果是被钢琴划伤了手;上上次是'摔了一跤',结果膝盖肿得走不了路。′0?0¨暁`税`网^ -已?发-布?蕞_鑫+蟑+劫\"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冰凉的脸颊,声音低沉得可怕,"这次又是谁?你爸,还是你哪个哥哥?"
远处传来佣人们整理茶具的声响,惊起几只白鸽扑棱棱飞过雕花穹顶。
沈梦雪望着江正初脖颈处跳动的青筋,突然想起他父亲书房里那排擦得锃亮的猎枪——这个总爱插科打诨的少年,骨子里流淌着最暴戾的血液。
她伸手覆上他的手背,浅紫色眼眸泛起水雾:"别问了,送我回房好不好?"
江正初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重重叹了口气,重新蹲下身子。
他的后背比记忆中更宽厚,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紧实的肌肉线条。
沈梦雪趴在他背上,听着少年强装轻松的调侃:"你可真轻,跟只小猫似的。再这么瘦下去,风一吹就没了。"而她的眼泪,早已悄无声息地浸透了他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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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缀满紫藤花的长廊时,江正初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