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面,在阳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溅起的水花落在她的旗袍上,晕开点点水渍。
“小心别着凉。”小姨赶紧将白色蕾丝防晒衫披在她肩上,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冰凉的手臂。
两人并肩坐在船头,看夕阳将海面染成蜜色,天边的晚霞如同打翻的调色盘,层层叠叠的橘红、绛紫与海水的深蓝交融。
夜幕降临时,甲板上点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笼。
圆桌中央摆放着精致的银质餐具,避风塘炒蟹的香气混着海风飘来。
沈梦雪咬下一口蟹肉,酥脆的外壳与鲜嫩的蟹肉在口中交织,幸福地眯起眼睛。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小姨笑着为她擦去嘴角的碎屑,自己却只是托腮望着海面。
月光洒在她身上,水蓝色的裙摆像是融化的月光,发间琉璃珠泛着幽幽蓝光。
“小姨在想什么?”沈梦雪放下筷子,歪着头问道。
小姨回过神,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在想,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没有家族纷争,没有束缚,只有这片广阔的大海……”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目光望向远方,仿佛那里藏着她向往已久的自由。
沈梦雪突然握住小姨的手,坚定地说:“以后一定会的。等我十八岁,等妹妹出生,我们就一起去看更大的世界。”
她的眼中闪烁着憧憬,“我们要去北极看极光,去沙漠骑骆驼,还要去最高的山顶看日出……”
小姨被她的话逗笑,眼角却泛起泪光:“好,我们都要好好的,去看遍这世间美景。”她握紧沈梦雪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握住未来的无限可能。
此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从远处传来。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艘小船缓缓靠近,船头站着一位白衣男子,手持玉笛,月光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小姨的身体突然僵硬,手中的酒杯微微颤抖——来人正是谢长卿。
沈梦雪敏锐地察觉到郁竹抚依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那白衣男子玉笛一横,清越的笛音裹挟着海风飘来,竟与海浪声融为一体。
谢长卿立在船头,月白色长衫猎猎作响,腰间玉佩随着船身摇晃轻击剑穗,发出细碎的叮咚声,当真如郁竹抚依描述般“眉目清冷得像雪山上的月”。
“是他?”沈梦雪压低声音,浅紫色眼眸好奇地打量着来人。
郁竹抚依慌忙用袖口按了按发烫的脸颊,水蓝色襦裙下的手指绞着裙摆上的刺绣海浪,连发间琉璃珠都跟着微微颤动:“别...别盯着人家看。”
话虽这么说,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却始终黏在那抹白影上,脸颊泛起动人的红晕。
谢长卿收笛而立,抬眸望向“蓝月号”,黑曜石般的眸子掠过甲板上的灯笼,最终落在郁竹抚依身上。
他唇角微勾,泛起三分温柔,抬手一揖,声音清朗如金石相击:“不期而遇,郁竹姑娘别来无恙?”
这称呼惊得郁竹抚依手中酒杯险些滑落,还好沈梦雪眼疾手快稳稳扶住。~卡+卡*小¢说*网_ !更,新\最_全?
“这位是...”沈梦雪故意拉长语调,歪头看向小姨。
少女黑色短裙随着动作轻晃,珍珠链条包的金属扣在灯笼下折射出狡黠的光。
郁竹抚依深吸一口气,勉强恢复平日里的洒脱模样,却仍掩饰不住耳尖的绯红:“这位是谢公子,谢公子,这是我外甥女。”
谢长卿的目光转向沈梦雪,微微颔首致意。
他腰间的剑穗突然被海风掀起,扫过船舷发出沙沙轻响。
沈梦雪注意到,那剑穗末端竟系着枚小巧的蓝色贝壳,与郁竹抚依裙摆上的刺绣暗合。“久仰沈姑娘大名。”
他又将视线转回郁竹抚依身上,“方才在岸边听到哨声,猜是郁竹姑娘在此,斗胆前来叨扰。”
郁竹抚依强装镇定地端起酒杯,却因太过紧张将酒水洒出些许,在水蓝色裙摆晕开深色痕迹:“谢公子客气,不过是闲游罢了。”
她话音未落,沈梦雪突然从身后拿出两个贝壳口哨:“谢公子也会引海豚吗?方才小姨和我玩得可开心了!”
谢长卿露出些许笑意,清冷的面容顿时柔和许多:“略懂一二。”
他伸手接过口哨,修长的手指抚过贝壳纹路,“若不嫌弃,我倒是知道个能见到白海豚的海湾。”
他说这话时,目光始终落在郁竹抚依身上,后者攥着裙摆的手指愈发用力,发间银步摇上的琉璃珠碰撞出急促的声响。
海风突然转急,“蓝月号”的船帆发出猎猎声响。
沈梦雪眨了眨眼睛,故意打了个寒颤:“呀,好像起风了,小姨,我突然有些困了。”
她一边说,一边朝船舱走去,黑色毛呢外套的白色毛绒装饰在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