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巨响,伴随着大地剧烈的颤抖猛然袭来!趴在诗穗肩头打盹的灵儿,像颗被颠簸的炒锅里弹起的豆子,“哇呀”一声被震得离地飞起了半寸高!
“吼——————!!!”
紧接着,一声饱含愤怒与狂野的龙啸撕裂长空,震得溪水都泛起涟漪。·k+u!a.i·k·a.n!x!s¢w?.¨c,o·m¢
放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片开阔地早已沦为焦土战场。一头体型庞大如山丘、覆盖着暗沉如铁鳞片的地脉古龙,正用它那足以开山裂石的巨爪,狠狠拍向一个与其体型不相上下的对手——一个由无数巨大、锈迹斑斑、刻满符文的古代铠甲部件强行拼凑而成的泰坦魔像!每一次巨爪与魔像那厚重的肩甲或臂甲碰撞,都爆发出耀眼的火花和震天的“咣当”巨响,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将地面的碎石尘土掀飞老高。
“咚!咚!轰!”
两个庞然巨物每一次沉重的移动或激烈的碰撞,都让大地如同鼓面般震颤。灵儿可怜兮兮地紧紧抓住诗穗肩头的麻布衣,像风浪中的小船,随着每一次震动被弹起来一点、又落下一点。·w-e.n·x~u\e!t¨x?t-.*c`o\m.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在那两个巨物脚下,还不断传来密集如暴雨的“叮叮当当”金属碰撞声和沉闷压抑的嘶吼——那是双方被裹挟进这场神魔级别战斗的倒霉士兵们,在钢铁洪流中挣扎、碰撞、哀嚎的声音。
“唉……它们都打了快一整天了……”灵儿趴在诗穗肩头,用小拳头堵住一边的“耳朵”,深绿色的眼眸里写满了百无聊赖,“吵得本小姐脑仁疼!还让不让人好好晒太阳了!”
“还不错啦!”诗穗却显得相当淡定,甚至有点小得意。她稳稳地站在她的宝贝萝卜地旁,双手紧握着军用工兵铲的木柄,正奋力地将一铲土翻向旁边。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力量感,泥土被翻起,露出下面湿润的深色。她嘴里还悠闲地叼着一根肥厚鲜美、散发着浓郁松木香气的大松茸——那是灵儿昨天从附近一棵脾气古怪的“老世界树枝”那里“友好交流”(或者说“软磨硬泡”)回来的战利品。!l~a\n^l^a*n`x^s...c!o+m~“至少,”诗穗含糊不清地补充道,紫水晶般的眼睛瞟了一眼远处毁天灭地的战场,又满意地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菜地和帐篷,“两边都很识相地绕开了咱们的家!省得我们再搬家了。”
“说到老树,”诗穗吐掉嘴里的松茸根,好奇地转头看向肩头的灵儿,“它老人家最后怎么说你的?是不是又骂你了?”
“哼!岂止是骂!”灵儿立刻来了精神,飞到诗穗面前,双手叉腰,小脸一板,模仿起老树那苍老又暴躁的声音,连语调都惟妙惟肖:“‘你个死孩子!怎么还被附上奇怪的东西了!’”——她指了指自己绿色的小身体,意指融合的ai人格——“‘不干不净!谁知道有什么害处哦!离老夫远点!’” 灵儿模仿得活灵活现,连那种嫌弃又担忧的颤音都学了出来。
“噗,”诗穗忍俊不禁,“那你怎么回答它的?没跟它吵起来吧?”
“我?我才没机会回答呢!”灵儿摊开小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是‘我’——呃,就是世界树的嫩枝那部分,好像用了一种……嗯……只有它们树才懂的方式,直接跟老树的根须或者年轮‘交流’去了。”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反正我就看到老树的叶子哗啦啦响了一阵,然后……”灵儿又切换回老树那苍老、但这次带着点无奈和妥协的语气:“‘诶!行吧行吧!老夫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们这些年轻的枝丫整天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了!’”——她顿了一下,模仿老树似乎还有点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记得……替老夫向那位……嗯……在此地歇脚的吸血鬼公主殿下问个好!’”
在广阔的战场俯瞰图上,圣国的银色十字军阵(旗帜上是圣洁的太阳徽记)与魔王军的漆黑魔潮(旗帜上是狰狞的猪头魔徽)如同两条汹涌的钢铁洪流,正激烈地碰撞、绞杀。然而,一个极其醒目的现象出现了——这两股足以碾碎一切的毁灭洪流,竟在流经某个小小的溪谷地带时,不约而同地、极其明显地……绕了一个大弯!仿佛那里存在着一道无形的、令双方都无比忌惮的界限。那个被完美避开的圆心,正是诗穗那顶不起眼的快速部署式防爆庇护所和她绿意盎然的菜地。也许,魔王军忌惮的是那位传闻中深居简出、脾气莫测的“吸血鬼公主”?而圣国敬畏的,则是那位庇护此地的“世界树枝丫”?无论原因为何,这片小小的田园,竟成了这场浩大战争中唯一的、诡异的和平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