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强压情绪的标志。
她伸手帮他理平文件边角,指尖碰到他手背,凉得惊人,像是触摸到了冬日清晨的铁栏杆。
“走。”他说,声音闷在喉间。
云栖会所的雕花铁门在身后合拢时,林知暖抬头看他。
路灯的光打在他侧脸,阴影里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兽,明明在忍耐,却还是泄了点脆弱出来。
“江砚寒。”她轻轻拽他西装袖口,“刚才他说的那些……”
“没事。”他打断她,却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渐渐回暖,“先回公司。”
电梯上升时,他的拇指在她手背上一下下摩挲,像在安抚,又像在确认什么。
林知暖盯着电梯镜面里的倒影,看见他紧绷的下颌线,和垂在身侧微微发抖的另一只手。
回到公司时,已是深夜。
总裁办的灯还亮着,透过磨砂玻璃能看见李经理的影子在晃动。
江砚寒松开林知暖的手,脚步顿了顿,转身时又恢复了平日的冷肃:“你先去休息。”
“我——”
“听话。”他的声音软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发顶,“我要处理些事。”
林知暖站在转角处,看着他推开门。
门闭合前的瞬间,她看见他将文件重重摔在桌上,墨玉手串磕在檀木桌面,发出清脆的响。
走廊的声控灯次第熄灭,黑暗里,林知暖摸了摸裤兜里的录音设备。
它还在发烫,像颗藏着秘密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