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他要真怀疑,此刻就该拿人。”他抓起笔,在纸上疾书,“赵兄,你可认得在京当御史的?”
“御史?”赵守义愣住,“顺天府的周御史?去年我帮他递过状子...”
“就他。”顾昭的笔尖几乎要戳穿纸背,“我要写策论,论建虏反间计之害,论袁督师不可杀。你明日去周御史府上,就说有个秀才,愿以全家性命作保,这策论里的每一字都是真的。”
赵守义盯着他,突然想起前日顾昭说“有些事等不得三年”时的模样。
他抿了抿嘴,把茶盏推过去:“我这就去查周御史的住址,顾兄,你...你写慢些。”
夜更深时,顾昭搁下笔。
案头堆着七张纸,墨迹未干,字里行间浸着汗渍。
窗外的月亮爬上槐梢,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赌的就是,没人相信一个无名秀才能改变历史。”他对着月光喃喃,指尖抚过最后一句“崇焕若死,关宁军必乱,建虏长驱直入,京师危矣”。
院外突然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赵守义揉着眼睛从里屋出来,手里捏着张请帖:“顾兄,顺天府明日要办乡试预备会,周御史的书吏说...说请你去讲讲策论。”
顾昭抬头,就着月光看清请帖上的朱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