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天,宁远城。-精_武′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周文远处,现在正盯着信纸出神。
白天在靶场的时候,定辽炮打出去的三发炮弹,炸碎的可不光是那些木船,把他在蓟辽军里的面子也给炸没了。
“大人,马已经备好了。”亲卫张三的声音从外传进来。
周文远喉结微微动了动,把信纸塞到最底下。
那信上写着“私改火器,勾结西夷”。
“从西边的狗洞走,别经过城门。”周文远拍了拍张三的后背。
张三翻身上马。
就在这个时,林昭安排的暗卫张铁正牵着青骓马在营墙根那儿遛马。
顾昭正在桌子前面翻着《武备志》。
门帘“哗”地被掀开,张铁走进来大喊大声喊道:“大人周文远的亲卫带着信出营了,是从西墙那个狗洞钻出去的!”
“我一直跟到二十里外的柳树沟,那家伙到那儿就换了匹快马,我怕跟丢了,所以就赶紧回来报信了。′E~Z+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顾昭正翻着书页的手指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封信意味着什么。
“影卫呢?都在哪儿呢?”他猛地抬高了声音,话音刚落,帐篷外面就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牵三匹汗血马,去追。”
顾昭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玄铁令牌,“不管是死是活,人要见到,信也要见到。”
“你就守着工坊。”林昭转身对张铁说。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周文远今天晚上想干的事儿,就是砍掉我的臂膀。”
“不过他可不知道,我这臂膀早就像裹了铁一样。”
在二十里外的官道上,张三正一个劲儿地抽马肚子。
他一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冷汗“唰”地一下就把里面的衣服给湿透了
“军爷,求求您饶了小的吧!”张三从马鞍上滚落下来。`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张三被很轻松的拦下了。
顾昭拿着密信副本的时候,目光在“妖术惑众”“私通澳夷”这几个字上盯了一会。
顾昭从怀里掏出柳如眉昨天夜里送来的仿笔帖。
这个绣娘,以前给苏州织造抄过圣旨,模仿起周文远的瘦金体来丝毫不差。
密信仿写写道:“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一拖住顾某,不让他靠近兵部。”
“这是打算让熊尚书以为周文远被温贼给收买了?”张铁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熊明遇虽然病着,可那骨头还是硬气得很。”
顾昭把伪造好的回信塞进原来的信封里,“温体仁要是想把我给扳倒,总是得借兵部这把刀才行。可是这刀把子在熊老头的手里攥着……”
“这封信,得让熊老头觉得有人要抢他的刀。”
天刚刚有点亮的时候,张铁那辆灰布马车就从宁远城的城门出去了。
带着伪造的回信。
过了三天,宁远军的营帐,那牛皮帘子“哗”的一下就被猛地掀开了。
袁崇焕一甩,腰间的虎符就撞得叮当,喊道:“顾参军!”
他手里攥着一张八百里加急的信件,说:“熊尚书的人查出来了!周文远那家伙居然偷偷和温体仁勾结,想把我的火器给搞坏!”
袁崇焕和林月瑶因知道了宁远的事情,临时返回,推迟进京。
具体理由已经上书崇祯。
这时候,营帐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只见周文远被两个亲军架着,帽子和腰带都是歪歪斜斜的,嘴里喊着:“督师,您可得明察啊!这是有人在诬陷我啊!”
“诬陷?”
“熊尚书说了,你信里用的墨是温家铺子的,笔迹也让六扇门的老书吏检验过了。你以为我老眼昏花啥都看不见吗?”
说完,他扭头看向顾昭,下令道:“传我的命令,把周文远的监军职位撤了,火器工坊以后就由高铁柱来总管!”
营帐外面一下子就欢呼起来了。
林月瑶用胳膊肘捅了捅顾昭,嘴角弯弯的,像月牙一样,笑着说:“老周的脸,比在靶场那天还要白。”
顾昭看着周文远被拖走的背影李秀娘递过来一个小竹筒说道:“温阁老收到假信了。”
顾昭把纸条展开写的飞白体字:“温那老贼以为袁督师要抢他的权力,已经派了三拨密探往宁远去了。”
林月瑶凑过来一瞧,突然就“嗤”地笑了出来:“这个老狐狸,居然把矛头指向督师了。”
顾昭,啥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