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僵直,脸上血色尽褪,眼中爆发出极致的恐惧!他们手中的钢刀“当啷”坠地,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存在!
“妖……妖怪!”刀疤脸牙齿打颤,惊恐地指向柳明璋身后的方向,语无伦次。卡卡小税蛧 追蕞歆章截
柳明璋忍着剧痛,惊愕回头。只见身后的云岫,依旧蜷缩着,紧紧抱着琴,身体抖得厉害。然而,就在她头顶上方尺许的虚空之中,不知何时,竟悬浮着一道极其朦胧、近乎透明的女子虚影!
那虚影身姿曼妙,仿佛笼罩在流动的月华清辉之中,看不真切面容,唯有一双冰冷的、如同万载寒冰雕琢而成的眼眸,清晰地投射出实质般的、洞穿灵魂的森然杀意!那目光扫过三个恶汉,如同在看三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虚影一闪而逝,仿佛从未出现过。但那恐怖的威压和刺骨的寒意却真实不虚地残留着。
“鬼啊——!”三个恶汉肝胆俱裂,哪里还敢停留?连滚爬爬,屁滚尿流地冲出破庙,连地上的刀和死狗都顾不上了,瞬间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只留下几声惊恐到变调的惨叫余音。
破庙内,死寂一片。唯有庙外风雨声依旧。
柳明璋捂着血流如注的肩头,剧痛和失血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云岫,又看看虚影消失的地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那是什么?那冰冷的眼神……那绝非云岫!可它又分明是从云岫身上浮现的!
云岫似乎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只是被方才的厮杀和血腥吓得魂不附体,依旧紧紧抱着琴,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如同惊弓之鸟。
柳明璋强撑着精神,撕下衣襟下摆,草草包扎住肩上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很快浸透了布条,疼痛如同烈火灼烧。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疑与恐惧,走到云岫身边,尽量放柔声音:“云岫姑娘,歹人已被吓走了,没事了,别怕。”
云岫这才慢慢抬起头,素纱早已被泪水浸湿,贴在脸上。她那双墨玉般的眼眸依旧茫然没有焦点,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悸和后怕。她摸索着,再次紧紧抓住柳明璋未受伤的右臂衣袖,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声音带着哭腔:“柳……柳公子……你的伤……都怪我……”
“皮外伤,不碍事。”柳明璋忍着痛,温言安慰,“此地不宜久留,恐那伙贼人去而复返。雨势稍小了些,姑娘若不嫌弃,先随我回山下的草庐暂避,再作打算,可好?”
云岫此刻六神无主,又目不能视,对柳明璋充满了依赖和感激,闻言连忙点头:“全……全凭公子安排。”
柳明璋拾起地上的琴——入手沉重,油布包裹下隐隐透出古木的温润质感。他小心地将琴背好,又扶起虚弱的云岫。两人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走出破庙,踏入依旧淅沥的风雨之中,朝着山下听竹小筑的方向蹒跚而行。柳明璋肩头的伤口在颠簸中不断渗血,染红了云岫月白的衣袖,也留下了一路蜿蜒断续的血痕。而他心中的疑云,比这沉璧湖上的雨雾更加浓重——那惊鸿一瞥、杀意凛然的虚影,究竟是什么?
听竹小筑的灯火在风雨飘摇的夜色中,如同汪洋中的孤岛,温暖而珍贵。
柳明璋咬牙支撑,终于将几乎虚脱的云岫扶进简陋却干净的茅屋。点燃油灯,昏黄的光晕驱散了部分黑暗和寒意。云岫身上湿透的月白衣裙紧贴着单薄的身体,冷得瑟瑟发抖,脸上素纱也狼狈地歪斜着,露出小半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下巴尖俏,唇色淡得几乎看不见。
“姑娘先在此稍坐,我去生火,再找些干爽衣物。”柳明璋将她扶到屋内唯一一张竹椅上坐好,自己则因失血和剧痛,脚步虚浮地走向灶间。他肩上伤口狰狞,血虽暂时被布条压住,但半身衣衫已被染透,看起来触目惊心。
“公子!”云岫虽看不见,却能闻到浓重的血腥气,听到他压抑的痛哼,急得摸索着想要站起,“你的伤……很重!先……先顾你自己!”
“无妨……”柳明璋刚说两个字,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他连忙扶住墙壁,大口喘息,冷汗涔涔而下。
就在这时,云岫怀抱着的那张古琴,被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琴身,竟毫无征兆地微微震动了一下!极其细微,如同沉睡生灵的脉搏。紧接着,一股极其微弱、却清冽纯粹如同月下寒泉的凉意,透过层层油布和云岫的怀抱,悄然弥漫开来。
云岫似乎毫无所觉,依旧焦急地面朝着柳明璋的方向。
然而,柳明璋却猛地感觉到,自己肩头那如同烈焰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