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绛雪啊……” 回应他的,唯有夜风吹过槐叶的沙沙声,如同无数声低徊的叹息。
后来,文渊典当了那支价值连城的金钗,果然骤富。然而深宅广厦,锦衣玉食,再填不满心口的空洞。他常在更深人静时,痴立于古槐之下,对月独酌。醉眼朦胧间,仿佛又见那树影摇曳处,红裳翩然,清歌宛转。待他狂喜扑去,却唯有满地冰凉月华,和手中紧握的、当年金钗熔铸成的一只小小酒杯,杯壁残留着永远无法触及的余温。
人言狐性多疑善变,最是难测。可那夜槐树之下,女子眼中碎裂的星光,分明映出人心深处更幽暗的深渊——三载温存暖不热一念寒冰,金钗纵能买尽世间物,终赎不回消散于风中的那抹红影。人狐殊途,原不在形骸,而在信任崩塌的刹那,比妖魅更先魂飞魄散的,竟是人心那点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