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上古‘玄龟镇煞碑’,乃大禹王治水时镇压淮涡水神无支祁所用!此碑蕴含无上神力,正可镇压贵府祖茔凶煞!只需将此碑请至‘卧牛岗’牛腹之位,贫道再开坛作法七七四十九日,引九天星力灌注,必能化险为夷,保王家子孙万代昌盛!”
王鼎虽不信鬼神,但儿子元丰的“痴症”是他心头大石。如今这贾道陵说得煞有介事,更搬出上古神物,不由得他不半信半疑,心中忐忑。`优?品,暁.说*罔! !追\罪\歆_章+洁\贾道陵察言观色,立刻报出一个令人咋舌的天价“请碑”与“作法”费用。
!消息传到西跨院,小翠正跷着腿坐在秋千架上嗑瓜子。王元丰坐在一旁石凳上,眉头紧锁,翻着一本堪舆古籍。
“哼,‘玄龟镇煞碑’?还无支祁?”小翠嗤笑一声,吐出瓜子皮,“那老乌龟精也配?当年禹王锁他的链子是我姥姥用尾巴毛编的呢!”
王元丰闻言抬头,眼中带着探究:“你识得此人?”
“一个走了狗屎运,得了点旁门左道皮毛的江湖术士罢了。”小翠拍拍手上的瓜子屑,跳下秋千,眼中碧芒一闪,“什么天刀剜心?他指给你爹看的‘角木蛟星芒’,八成是用了‘幻星粉’撒在观星镜上弄出的假象!真正的角木蛟,昨夜分明隐在紫气之后,安稳得很!”她走到王元丰身边,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促狭的凉气,“他的目的,只怕不是那点香油钱,而是你家祖坟下压着的那条小小的…金脉吧?”
王元丰浑身一震!王家祖坟下有金矿?这可是连他这嫡子都毫不知情的秘辛!他猛地看向小翠。
小翠眨眨眼:“公子忘了?我娘在北邙山住了几百年,方圆百里的地气走向,她老人家门儿清!那贾神棍鼻子倒灵,不知从哪儿嗅到了点味儿,便想用这‘移花接木’、‘镇煞夺金’的法子,名正言顺地占了去!到时候碑一立,法一作,地气被他的邪法引偏,金脉自然‘流’入他囊中,你王家的气运…哼哼,可就真被他‘镇’得死死的了!”
一股寒意顺着王元丰的脊梁骨爬上来。他虽痴迷玄学,却并非不通世务。若真如此,这贾道陵用心何其歹毒!
“那…如何破之?”王元丰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
小翠展颜一笑,梨涡深深,带着点小狐狸般的狡黠:“他不是要开坛作法,引星力灌碑吗?咱们就给他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请星?咱们就给他送点‘鬼’去捧场!让他这法坛…热闹热闹!”
贾道陵选定的“开坛吉日”在七天后,一个无星无月的晦暗之夜。“卧牛岗”上,灯火通明。一座高达三丈的法坛依山而建,全用新伐的柏木搭建,散发着浓郁的松脂味。坛分三层,底层插满五色令旗,中层摆放香案、法器,最上层供奉着那方黑沉沉的“玄龟镇煞碑”,碑身刻满扭曲的符文,在火光下泛着幽光。
坛下人头攒动,除了贾道陵带来的徒子徒孙,还有不少被“活神仙”名声吸引来的信众,以及被王鼎硬拉来“观礼”的王元丰。王鼎面色凝重,负手而立。王元丰则站在父亲身侧稍后,目光沉静,看不出喜怒。
亥时正,贾道陵身着金线绣八卦的杏黄法衣,头戴莲花冠,手持桃木剑,一步三摇地登上法坛。他先焚香祷告,念些玄奥晦涩的咒语,接着剑指北斗,脚踏罡步,身形转动间倒也颇有几分唬人的气势。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九天星君,听吾号令!神力灌注,镇此凶煞!”贾道陵一声断喝,桃木剑猛地指向法坛顶端的玄龟碑!他袖中悄然滑落一撮银色粉末,借着挥剑之势撒向空中。那粉末遇风即燃,化作点点幽蓝的“星芒”,果真如流星般射向石碑!
坛下信众发出一片惊叹。贾道陵心中得意,暗道成了!只要这“星力”假象一落,碑上他预先刻好的“引煞夺金符”便会启动…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一阵阴惨惨、呜咽咽的怪风毫无征兆地平地卷起!吹得坛上令旗猎猎作响,火把明灭不定!风中隐隐传来金铁交鸣、战马嘶鸣、还有无数凄厉的哭嚎声!仿佛有千军万马正从幽冥杀来!
“啊!鬼!有鬼!”坛下信众惊恐尖叫,乱作一团。
贾道陵也吓了一跳,强作镇定,厉喝道:“何方妖孽,敢扰本座法坛?护法何在!”
他话音刚落,法坛四周的地面,突然无声无息地“长”出数十个“人”来!这些“人”身着破烂不堪的前朝兵卒号衣,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胸前插着箭矢,有的半边脑袋都没了,露出森森白骨!它们浑身笼罩着一层惨绿的磷光,面容模糊不清,只有两点幽红的火焰在眼窝处跳动!它们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