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镜像之门
祭坛符文在午夜亮起时,苏徭正捏着最后一张净化符。$,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朱砂混着精血的符纸在掌心发烫,将她指尖的寒气驱散了些许。浓雾不知何时已凝成实质,像浸了墨的棉絮贴在皮肤上,连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嗡——”祭坛顶端的符文突然震颤起来。那些被苏徭暂时压制的红光顺着石缝蔓延,在青灰色的巨石上织成细密的网,最后在祭坛中央汇集成旋转的光涡。暗紫色的光晕从涡旋中淌出来,落地时竟化作一道丈高的门扉,门框上缠绕着扭曲的符线,像无数条被捆缚的蛇。“这就是镜像界的入口?”烈风握紧长刀,玄甲上的鳞片在紫光里泛着冷光。他身后的亲兵们已结成防御阵,弓弩上弦,箭簇直指那道诡异的门。洛尘展开竹简,泛黄的竹片在夜风中发出轻响。《界域志》的残页上,关于镜像界的记载正随着门扉的出现隐隐发光:“镜像界者,阴阳之影,虚实之镜,入界如临水照影,万物皆反。”“反?”苏徭轻抚门扉边缘的符线,指尖触到的地方传来刺骨的寒意,“是方位颠倒,还是……本质颠倒?”话音未落,门内突然飘出片枯叶。那叶子本该是腐烂的褐黄色,此刻却泛着翡翠般的绿光,落在地上竟自行翻转,叶背朝上时竟生出细密的根须,扎进腐叶层里就抽出了新芽。烈风瞳孔骤缩:“寻常枯叶落地即朽,它却在……逆生?”洛尘的指尖在竹简上飞快滑动:“书上说,镜像界的时间流速与三界相反。若三界是顺流而下的江河,那这里便是溯游而上的支流。”他抬头看向门内翻涌的紫光,“而且它会放大入界者的执念,心善者见琉璃世界,心恶者……”“见无间地狱。”苏徭接过他的话,从行囊里取出三枚玉佩,“这是清心玉,能挡些魔气侵扰。”烈风接过玉佩系在腰间,长刀在掌心转了个圈:“我带亲兵守在外围,若里面有异动,就放响箭。”他看向苏徭的目光里带着些担忧,“你们俩……”“放心。”苏徭将照妖镜揣进袖中,镜缘的符文硌着腕骨,“洛尘兄精通古籍,我对阵法略知一二,正好互补。”洛尘朝烈风拱手:“若半个时辰未出,不必等我们。”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迈步踏入那道暗紫色的门扉。穿过门扉的瞬间,苏徭感觉像钻进了冰水里。刺骨的寒意顺着毛孔往里钻,连清心玉的暖意都被冻得发僵。她下意识攥紧洛尘的衣袖,睁眼时却惊得后退半步。眼前的商路竟与界域商路一模一样。青石板铺就的路面被骆驼蹄踩得发亮,路两旁的枯草丛里还嵌着零碎的驼铃。可本该指向界域关的路牌,此刻却倒插在泥地里,木牌上的“界域关”三个字被倒写着,笔画扭曲得像蛇。-d^a¢n!g`k_a′n~s-h\u^.`c¢o?m`“果然是颠倒的。”洛尘蹲下身,指尖拂过路面的车辙。那些深褐色的辙痕里积着水,倒映出的天空竟是暗红色的,连飘着的云絮都泛着血光。苏徭摘下腰间的香囊,倒出几粒追踪用的银砂。银砂落地后本该顺着商队行进的方向滚动,此刻却逆着路面向后窜,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钻进路边一棵古树的树洞里。“银砂认的是生灵气息,”她皱眉看着树洞深处,“它们在往森林里跑。”洛尘翻开《界域志》,书页上的字迹正随着他们的脚步变化:“镜像界会复制入界者记忆中的场景。我们心里念着商路,便先见到了商路。”他指着书页上新浮现的插画,“你看这里,画的是同心花。”苏徭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插画旁写着:“同心花生于界域商路两侧,双花并蒂,一荣俱荣,一枯俱枯,乃三界同心之兆。”可画中的同心花却是单株独生,花瓣边缘还带着倒刺。“去看看?”洛尘合上书卷。两人顺着银砂指引的方向往前走。越往森林深处,空气里的腥气就越浓,路两旁的景物也越发诡异。本该结着红果的灌木丛,此刻挂满了灰黑色的肉瘤,轻轻一碰就渗出粘稠的汁液;寻常的飞鸟落在枝头,展开的翅膀竟是骨骼外露,扑棱时发出骨头摩擦的咯吱声。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苏徭突然停在一片花丛前。那是片同心花花丛。可与记忆中不同,这里的同心花全是单朵生长,花瓣是墨汁般的黑色,花苞尖上凝着暗红色的液珠,像未干的血。花丛中央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同心坪”三个字,字缝里爬满了黑色的藤蔓,将“同”字的竖钩缠得变了形,看着竟像个“离”字。“你看花瓣背面。”洛尘指着一朵半开的花苞。苏徭伸手拨开花瓣,只见背面的脉络竟是由无数细小的锁链构成,锁链的末端还嵌着微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