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吸了一口气,摒弃杂念。狼毫饱蘸浓墨,不再犹豫,笔走龙蛇!
你不是在描绘票子上那个被啃噬的扭曲人形!你画的,是一张巨大、铺满整张桑皮纸的——“当票”!
墨线凌厉,勾勒出“永押当票”特有的、带着冰冷契约感的边框和格式。票面正中,你用浓墨狂草,写下一个巨大的、力透纸背的、带着无尽怨毒与控诉的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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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命”字下方,你换了一支极细的勾线笔,蘸取那暗红发褐、如同干涸人血的颜料,开始勾勒。不是蛆虫!是无数个极其微小、扭曲、痛苦挣扎的人形轮廓!密密麻麻,如同蚁群,又如同被投入磨盘的灵魂!这些人形正被一股无形的、巨大的力量,拖拽、挤压、碾磨向票面中心那个巨大的“命”字!仿佛那个“命”字本身就是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
而在票面最下方,本该是典当人签名画押的地方,你笔锋一转,用朱砂混合着金粉(取自宝轮寺香炉旁捡到的一点金箔碎屑),极其精细地勾勒出一个小小的、盘膝而坐、低眉垂目的僧人轮廓!僧人的姿态看似慈悲,但他合十的双手缝隙间,却滴落下一串细小的、暗红色的血珠,正正滴落在下方那些被碾磨的微小痛苦人形之上!
最后一笔落下!整张画散发出一种冰冷、死寂、却又暗流汹涌的怨毒契约感!那巨大的“命”字如同墓碑,那无数被碾磨的小人如同祭品,而那滴血的僧人……则是这血腥契约的见证者与……共谋!
你吹干墨迹,卷起画轴。窗外,磁器口的灯火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像无数窥视的眼睛。你知道,这幅画不是结束,而是通往更黑暗真相的钥匙。钱有禄的恐惧,宝轮寺住持的讳莫如深,那对母子的血债……都将在这幅“血票子”面前,被彻底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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