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婴儿持续的尖利哭嚎,声声穿透石壁,在这黎明将至、夜色最浓重的时分,如同无数亡魂之手叩击着人间与幽冥的脆弱界限。
男人被怀中婴孩那越来越凄厉、仿佛指甲刮擦骨头的哭嚎声刺得心神欲裂。他看了一眼炕上那气息奄奄、手持妖花的“煞星”,又看了一眼角落脸色惨白如纸、死死抱着孩子的女人。恐惧压倒了疑惑,求生本能瞬间占据上风!
“妖…妖怪!快走!” 他几乎是拖着哭腔嘶喊,一把拉起瑟瑟发抖的女人,连滚带爬地冲出低矮的石屋木门,头也不回地扑入外面尚未散尽的深沉夜幕之中。
石屋瞬间陷入死寂。唯有那石莲骨器冰冷沉甸甸地压在林木生的手心,以及…远处他们逃遁的脚步声和婴孩哭嚎在夜风中迅速衰减的余音。
林木生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几乎耗尽。身体各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胸口被焚瘴针贯穿的焦黑创口在石莲冰冷的刺激下反而传来阵阵诡异的酥麻。枯荣骨杯(石莲形态)烙印深处一片沉寂,仿佛刚才那场塑形掏空了一切。唯有那悬于莲心、墨绿剔透的骨针,针尖似乎极其微弱地朝着石屋地底某个方向…点了一下。
疲惫如同汹涌而来的黑暗潮水,瞬间将他残存的意识彻底吞没。他头一歪,彻底陷入无边的昏迷。掌心那冰冷的石莲骨器,紧贴着胸口焦糊的伤口,散发着微弱却持续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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