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人的东西。
问完这句,他紧攥抹布的枯手更是攥得指节发白,青筋暴突。
驿站深处,那道沙哑悲切的戏腔哼鸣在风雪间隙中拔高了一丝,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老头的问话如同抛入深潭的石子,在林木生沉滞的心海激不起波澜。
他只沉默地杵在驿站破洞般的入口处,嶙峋的骨身承受着鬼骨盐的抽打,眼窝深处幽火明灭,无悲无喜,唯有那烙印深处的冰冷红芒死死牵引着他,锁着深处翻腾的戏腔,如无形的提线。
“咳…咳咳…”老头剧烈地呛咳起来,弓着背,如同霜打的枯草,身子筛糠般抖动。
浑浊的目光从林木生身上移到对方身后雪地上那迅速被新雪填满的幽深足印窟窿,眼中惧色更浓。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极其缓慢而艰难地将身子侧了侧,让开了狭窄通道的大半,粗糙的手指微微抽搐着指向门洞深处那片被淤紫灯光分割的浓重黑暗。
“…风雪杀人…好歹…咳咳…有片瓦遮头…请…请进…”
每个字都像是从冻裂的肺管里挤出来的冰碴。
说这句话时,他的脸痛苦地扭曲着,仿佛让客人进门是犯下了弥天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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