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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仅仅拥有荒山还不够。沈墨的推论虽妙，但黑石岭是否真有足够储量、易于开采的露天煤矿？开采点选在何处？运输路线如何规划？这些都需要实地勘察确认。

这时，朱雀部首红绡的作用凸显出来。她并未急着训练信鸽，而是利用栖霞阁这个信息枢纽，以及她自身敏锐的情报嗅觉和旧隋内卫的档案知识，迅速收集整理关于黑石岭的一切信息：县志记载、樵夫猎户的零星描述、甚至过往商旅的见闻。很快，一份相对详尽的《黑石岭矿藏初探》便呈到了林天生和杜衡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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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县志残卷及多方口述印证，”红绡指着自己绘制的简易山势图，“黑石岭西麓，有一处名为‘乌鸦坳’的巨大谷地。此地终年弥漫淡淡硫磺异味，地表多见黑色碎石，裸露岩层中常现厚达数尺的乌黑矿脉，遇火即燃！樵夫偶见野猪在此处拱土取暖，刨出之黑石燃烧经久不熄。此乃露天煤田之显着特征！且乌鸦坳地势相对平缓，虽无现成道路，但距离淮水支流‘黑石溪’仅三里之遥，若稍加开凿，即可引溪水冲刷矿石泥沙，并利用溪流进行运输！”

这份情报，价值千金！它直接锁定了最可能富含优质露天煤的区域，并指出了最经济便捷的开采运输方案！

事不宜迟。三日后，一支精干的队伍便悄然离开栖霞阁，直奔黑石岭乌鸦坳。

队伍以秦狰亲自挑选的二十名白虎部精锐老兵为核心，人人背负开山斧、铁镐、绳索。杜衡带着几个懂测量和记账的玄武部伙计。红绡也派出了两名善于观察记录、脚力好的朱雀部眼线随行。沈墨则留在栖霞阁，根据传回的信息规划后续。

秦狰捡起一块拳头大的黑石，用火折子一点，那黑石竟嗤嗤作响，迅速燃烧起来，散发出灼人的热浪，火焰呈现出幽幽的蓝色！

“好东西！”感受着那远超木柴的热力。

“储量惊人！易于采掘！”杜衡抚摸着裸露的乌黑岩层，激动得手指都在颤抖。

随行的玄武部伙计立刻开始标记矿脉走向、估算表层储量。朱雀部眼线则仔细记录地形地貌、绘制简易路线图。

勘察结果令人振奋！乌鸦坳的露天煤矿储量丰富，品质上佳，且埋藏极浅，有些地方甚至直接裸露地表！开采难度极低！

“干！”秦狰一声令下，二十名早已按捺不住的白虎部老兵，扑向了选定的第一个开采点。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岩石碎裂的轰鸣声，瞬间打破了乌鸦坳千万年的沉寂。

这些百战老兵，体力耐力远超常人，纪律性更是流民无法比拟。在秦狰简单却有效的指挥下，分工明确：有人负责剥离表层浮土碎石，有人负责用铁镐、撬棍开采大块煤石，有人负责用藤筐将开采下来的煤块运送到谷口临时平整出的堆场。效率之高，令杜衡咋舌。

仅仅三天，乌鸦坳谷口便堆起了一座小山般的黑色煤堆！

开采是第一步，销售是更关键的一步。

玄武部的商业手腕，在杜衡的指挥下，发挥得淋漓尽致。销售网络如同蛛网般迅速张开。订单如同雪片般飞来。黑石溪畔的临时码头，每天都有满载乌黑煤块的板车吱吱呀呀地驶向淮阴城。

首月结算的日子到了。

栖霞阁后院的雅间内，杜衡将厚厚一叠账簿和一个小巧却沉甸甸的木匣放在林天生面前。他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

“公子！成了！黑石岭煤矿首月开采，刨除所有成本…净利，一千五百贯！”

一千五百贯！足足是上月盐利结余的五倍！而且，这还仅仅是开始！随着开采规模扩大，运输优化，销路进一步打开，利润还将滚滚而来！

雅间内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压抑的欢呼！

“杜衡，沈墨，此乃玄武首功！”林天生首先肯定了杜衡和沈墨的谋划，“然，此金非为享乐，当化为护身利刃！白虎部弟兄，至今所用兵器，仍是五花八门，破旧不堪。此非长久之计！”

他的目光转向秦狰和陈稷：“秦教头，陈大哥，若予尔等精铁，可能为我寒衣，锻出制式利刃？”

“能！”秦狰和陈稷异口同声，声如洪钟！秦狰更是激动地握紧了拳头，作为一名曾经的府兵教头，他太清楚制式兵器对于一支军队的意义了！

“好！”林天生打开木匣，里面是码放整齐的官铸银锭。他从中取出一半，推向杜衡：“杜衡！以此首月净利之半，即七百五十贯，在淮阴城内，觅一位置隐秘、匠人手艺精湛的铁匠铺！买下它！要快！要隐秘！此铺，便是我寒衣军械之始！”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