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破一路!”
“不可!”沈墨沉声打断,他走到悬挂的巨幅中原地图前,目光如电,“李密此计,名为‘驱虎吞狼’,实乃一石二鸟!既除王世充这个挡路石,又拉拢窦建德,更可借机削弱夏军,同时将富庶的洛阳和黎阳仓纳入其战略构想!野心勃勃,图谋甚大!”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然,此联盟,根基脆弱!李密与窦建德,绝非推心置腹之辈!李密许以黎阳仓,此乃窦建德卧榻之侧,必欲得之而后快!而窦建德此人,素有‘仁义’之名,实则猜忌心重,尤忌他人插手河北!黎阳仓这块肥肉,李密想给,窦建德想吃,但怎么吃?谁吃大头?必生龃龉!”
,!
沈墨的手指重重敲在“黎阳仓”的位置:“此乃破局关键!”
林天生一直沉默地听着,目光在地图上游移,从洛阳到黎阳,再到邙山,再到瓦岗的势力范围,最后定格在窦建德的老巢乐寿。红绡的情报和沈墨的分析,如同钥匙,打开了他脑中那扇名为“战略”的大门。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在刀尖上跳舞的计划,迅速成型。
他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无尽嘲讽与自信的笑意,那笑意在他年轻的脸庞上显得格外锐利:
“驱虎吞狼?李密打得好算盘!然,他既要做这驱虎人,我寒衣阁,便做那…执鞭者!”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先点向瓦岗方向,又划向河北:
“红绡截获密信,乃天助我也!李密欲联窦攻王,正中我等下怀!他们想吞洛阳这头狼?好!我们便助其一臂之力,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些!”
天生眼中寒芒爆射,语速加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沈墨军师所言极是!李窦联盟,破绽便在黎阳仓!李密将此仓许给窦建德,看似慷慨,实则包藏祸心!窦建德若倾力攻洛阳,后方空虚,李密焉知不会趁机在河北做手脚?反之,窦建德若对黎阳仓志在必得,又岂会真心为李密火中取栗?”
他猛地一拍地图:“故此,我意:不阻其盟,反促其成!甚至…再添一把火!”
“如何促成?如何添火?”杨昭忍不住问道,眼中既有忧虑也有期待。
“朱雀部!”林天生看向红绡,“一,严密监控瓦岗信使行踪,确保其‘安全’抵达乐寿,将李密的‘好意’准确无误地传达给窦建德!二,在河北散播消息,尤其是窦建德部将耳中:言李密欲借窦公之力取洛阳,实则意在消耗夏军,待两败俱伤,其将亲提瓦岗精锐,坐收渔利,并…趁虚谋取河间诸郡!”
“妙!”沈墨抚掌赞叹,“此乃攻心之计!窦建德闻此,纵知李密密信为真,也必疑其动机,对合作心生芥蒂!为保自身利益,他攻洛阳时必留有余力,甚至…会要求李密先兑现黎阳仓之诺!而黎阳仓在王世充手中,要取黎阳,必先分兵,或要求李密配合…这联盟的裂痕,便由此而生!”
“不止于此!”林天生冷笑更甚,目光如炬,“我们还要帮窦建德…更快地拿到黎阳仓的‘钥匙’!”
他转向杜衡和秦狰:“玄武部,立刻准备一份‘厚礼’!将我们掌握的黎阳仓内部布防图、守将性格弱点、粮道运输规律等核心情报,整理成册!白虎部,挑选一队精干死士,由陈稷率领!”
“公子的意思是…将这份‘厚礼’,送给窦建德?”杜衡立刻会意。
“正是!”林天生斩钉截铁,“以‘仰慕夏王仁义,特献破贼之策’为名,秘密送往窦建德军前!要让他觉得,取黎阳仓,易如反掌!如此一来,窦建德对黎阳仓的渴望将压倒对李密的疑虑,他必会要求提前交割黎阳仓,或者以此为条件,逼迫李密在攻洛之战中承担更多风险!李密骑虎难下,要么忍痛割肉,要么承担联盟破裂的风险!无论哪种结果,都足以让他们貌合神离,互相掣肘!”
“驱虎吞狼,坐观虎斗!待其两败俱伤,便是我寒衣阁坐收渔利之时!”沈墨眼中精光四射,为林天生这环环相扣的毒计做了最精准的总结,“公子此策,化危为机,直指人心弱点!将李密的‘驱虎’之策,反为我所用,驱二虎相争!高!实在是高!”
杨昭、杜衡、秦狰、红绡等人,都被林天生这大胆、狠辣、洞察人心的计谋所震撼!这已非简单的军事对抗,而是上升到更高层面的战略博弈!
“驱虎吞狼,正当其时!”林天生最后环视众人,声音带着掌控棋局的自信与冷酷,“红绡,沈墨,杜衡,秦狰!依计行事!朱雀之网,笼罩二虎!青龙之谋,推波助澜!玄武之礼,火上浇油!白虎之刃,静待其时!此战,不在沙场,而在人心!寒衣蔽天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