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开始飙升!而他们这些囤积者,却成了众矢之的!夏王要严查囤积?盐税要翻倍?手中的盐瞬间从“金山”变成了烫手的山芋,甚至可能是催命的符咒!
“抛!快抛!亏本也要抛!”
“盐铺呢?开门收盐啊!我按原价…不,按八成!七成也行啊!”
“钱庄!钱庄来催债了!我的田契!我的铺子!”
抛售狂潮瞬间形成!无数囤积者为了回笼资金偿还高利贷、避免被“严查”,疯狂地抛售食盐。巨大的抛压之下,本就因断供而脆弱的河北盐市,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琉璃,轰然崩碎!盐价如同雪崩般狂泻千里,从之前的“低价”瞬间跌破成本,进而跌到令人绝望的谷底!
盐商破产的哀嚎,债主逼门的叫骂,囤积者绝望的哭喊,响彻河北各大市镇。无数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上吊投河者时有所闻。整个河北的盐业体系,被这场由玄武部精心策划的“鸩盐之计”彻底摧毁!混乱与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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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本该坐收巨额盐利的窦建德军需官员们,此刻却傻了眼!盐引在手,盐场却因之前的“清仓”和新盐断供而近乎停产;市场崩盘,盐税更是无从收起;更要命的是,军中的存盐也因之前的乐观估计和这场突如其来的崩盘风暴,即将告罄!十万大军的吃盐问题,瞬间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剑!
与盐市的惊天风暴相比,铁器专营权的交割,则显得“顺利”得多,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诚意”。
在黎阳城外一处由寒衣阁“移交”给夏军的巨大工坊区,炉火日夜不息,叮当的锻造声不绝于耳。这里是河北重要的铁器产区之一,如今挂上了“夏王军械督办”的崭新牌匾。
负责接收的夏军铁器督办官,是一个名叫胡大锤的粗豪汉子,曾是窦建德军中的匠户头领。他带着一群匠户,仔细“验收”着杜衡移交过来的铁矿、焦炭、以及部分“库存”的铁锭和半成品兵器。
“杜总管,这…这铁锭成色似乎…”胡大锤拿起一块沉甸甸、表面却带着不少灰色杂质的铁锭,皱着眉。以他多年的经验,这铁似乎…不太纯。
杜衡一身靛蓝布袍,笑容可掬,亲自陪同,闻言立刻解释道:“胡督办好眼力!此乃上好的‘并州麻铁’,看似有杂,实则韧性极佳!最宜打造枪矛长杆,不易折断!夏王大军野战攻坚,此等良铁,正合其用!” 他随手拿起旁边一柄已经锻打好的长矛胚子,屈指一弹,发出沉闷而非清脆的响声,“听听这声!浑厚!吃得住力!比那些脆生生的‘苏铁’强多了!”
胡大锤将信将疑,又拿起几块铁锭和半成品刀剑查看。有的色泽偏暗红,有的敲击声发闷。但杜衡引经据典,什么“古法锻铁,重质不重色”,什么“百炼钢化绕指柔”,说得头头是道。加上杜衡“慷慨”移交了大批看似优质的焦炭和辅料,又“贴心”地留下了不少“熟练”匠户协助生产,并承诺后续铁矿供应源源不绝…胡大锤心中的疑虑渐渐被打消。毕竟,寒衣阁连盐利都“痛快”交了,在铁器上似乎没必要搞鬼?或许真是自己见识少了?
“杜总管办事,果然稳妥!夏王和军师定会记下这份功劳!”胡大锤哈哈一笑,在交割文书上按下了手印。
杜衡笑容满面地回礼,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寒。
“埋雷”行动,悄然启动。
被“移交”的铁矿,多来自几处寒衣阁早已探明、富含硫、磷等有害杂质的贫矿。那些“优质”焦炭中,也秘密掺杂了大量灰分高、热值低、易产生有害气体的劣质煤。而那些留下的“熟练”匠户,则“忠心耿耿”地执行着玄武部暗中下达的“工艺指令”:锻造时有意降低炉温,减少锻打次数,或在淬火环节做手脚。他们打造出的刀剑甲片,乍看寒光闪闪,形制规整,甚至特意打上“夏王特供”、“精工”的印记以取信,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些“精心”打造的军械,被源源不断地运往虎牢关前线窦建德大营。
起初,一切如常。新补充的刀枪分发下去,士兵们挥舞着“崭新锃亮”的兵器,士气似乎还高涨了几分。
然而,隐患如同深埋的炸药,只待时机。
虎牢关外,夏军大营,铁匠营区。
轰——!!!
一声沉闷如雷、却又夹杂着金属撕裂般刺耳噪音的巨响,猛地从一座最大的炼铁炉方向传来!紧接着是凄厉的惨叫和混乱的惊呼!
“炉子!炉子炸了!!”
“快救人啊!!”
“我的腿!我的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