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跳涧”的险要之地——两山夹峙,涧深流急,仅有一道年久失修的栈桥可通。
“鬼跳涧…”沈墨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好一个‘鬼跳涧’!此地,便是张童儿的葬身之所!”
他猛地转身,对侍立一旁的传令兵喝道:
“即刻传令白虎部首秦狰!”
“命其率陌刀营本部八百精锐,并金鳞卫新锐‘破阵营’一千二百人,携带三日干粮,轻装简从,即刻出发!”
,!
“行军路线:由‘鹰回岭’秘道穿插,务必于明日午时前,抵达鬼跳涧南侧‘断肠崖’密林潜伏!”
“战术:待张童儿前军过桥,中军上桥之时,以巨石断其归路,滚木礌石封堵峡口!陌刀营自断肠崖俯冲,直插敌中军!破阵营封锁峡谷出口,阻敌溃逃!务求全歼,生擒张童儿!”
“另,传令玄武部杜衡:即刻调拨‘火鸦箭’三百支,强弩五十具,由后勤‘飞梭队’以最快速度运抵断肠崖,交予秦狰!”
指令清晰如刀,算路精准至分毫!沈墨的青龙之谋,如同无形的天网,早已锁定了张童儿这头扑火的飞蛾!
鬼跳涧,断肠崖。
黎明前的黑暗,浓重得化不开。涧底水声轰鸣,更添几分阴森。秦狰如同一尊冰冷的石雕,隐在断肠崖顶的茂密灌木丛中。他仅存的右眼在黑暗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幽光,扫视着下方如同巨兽咽喉般的鬼跳涧和那道摇摇欲坠的栈桥。身后,八百陌刀手伏于草丛,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陌刀出鞘半尺,寒光内敛,杀气却凝如实质。更远处,一千二百破阵营精锐扼守着峡谷出口要道,强弩上弦,火鸦箭的引信在夜风中微微颤动。
时间一点点流逝。当第一缕天光艰难地刺破云层,照亮涧底翻滚的白沫时,峡谷入口处,终于传来了极其轻微、却密集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喘息声!
张童儿的三千死士,如同一条蜿蜒的毒蛇,悄然潜入了野狐峪!他们人人黑衣蒙面,背负利刃,眼中闪烁着亡命徒特有的凶光。张童儿行在队伍中段,疤脸上肌肉紧绷,警惕地扫视着两侧陡峭的山崖。野狐峪的寂静让他隐隐不安,但想到王世充的许诺和血洗邙山的快意,复仇的火焰压倒了警惕。
前军小心翼翼地踏上了那吱呀作响的栈桥。桥板腐朽,绳索松动,每一次脚步都引起一阵令人心悸的晃动。中军紧随其后,张童儿也踏上了桥头。
就在张童儿所率中军完全踏上栈桥的刹那!
“轰隆隆——!!!”
如同天崩地裂般的巨响,猛然从峡谷两端炸响!
断肠崖顶,数十块千斤巨石被撬动,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砸向栈桥的来路和峡谷入口!刹那间,烟尘冲天,乱石崩飞!栈桥归路被彻底砸断、封死!峡谷入口也被崩塌的山石堵了个严严实实!
“敌袭——!”张童儿的嘶吼瞬间被淹没在更大的杀声之中!
“寒衣白虎!杀——!!!”
秦狰那如同地狱修罗般的咆哮,响彻云霄!他如同猛虎下山,第一个从断肠崖顶跃下!身后,八百陌刀手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顺着陡峭的山坡,以排山倒海之势,俯冲而下!沉重的陌刀在晨曦中划出死亡的弧线,直扑被堵在狭窄栈桥和涧边乱石滩上的郑军死士!
与此同时,峡谷出口方向,金鳞卫破阵营的强弩齐发!带着凄厉尖啸的火鸦箭,如同暴雨般射入混乱的郑军后队!箭头遇物即燃,瞬间引燃了枯草、衣甲,惨叫声、爆炸声此起彼伏!
栈桥上,更是人间地狱!巨石堵路,前有凶悍俯冲的陌刀营,后有燃起的熊熊大火和破阵营的箭雨!郑军死士进退维谷,自相践踏!狭窄的栈桥根本无从躲避那如林般劈砍而来的陌刀!惨叫声、骨骼碎裂声、兵刃入肉声、落水声交织成一片!鲜血如同廉价的染料,瞬间染红了栈桥和涧水!
张童儿目眦欲裂!他挥舞着战刀,砍翻两名冲到他面前的陌刀手,却被更多悍不畏死的寒衣战士围住!他看到自己的精锐如同麦子般被成片砍倒,看到那面狰狞的“白虎”战旗在崖顶猎猎飞扬!
“秦狰——!!”张童儿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不顾一切地向那个独臂挥刀、如同战神般的身影冲去!
“来得好!”秦狰独眼中凶光爆射,陌刀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迎头劈下!
刀光如雪,血光迸溅!困兽的咆哮与复仇的怒吼,在这死亡峡谷中轰然碰撞!
黎阳仓城,监国行在后苑。,我/地*书^城* ,已¨发?布^蕞/鑫¢彰.結^
清晨的阳光带着暖意,洒在刚刚抽出嫩芽的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