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展翅欲飞、眼神凌厉的朱雀鸟头！

“朱雀…是寒衣朱雀部！” 宋正本失声惊呼，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轰！” 如同惊雷在窦建德脑海中炸响！他身体猛地一晃，踉跄后退，撞在软榻上，才勉强站稳。他看着那片刺目的靛蓝碎片和那只冰冷的朱雀鸟头，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比外面呼啸的寒风更冷百倍！

博陵秘库！黑槊营的装备！打通关卡的黄金！这是他奇袭幽州计划的核心命脉！竟然…竟然被人在他眼皮底下，无声无息地摸清位置，一夜焚毁？！守卫被割喉？如同鬼魅？！这…这怎么可能？！

“红绡…朱雀…” 窦建德牙齿咯咯打颤，眼中充满了惊骇欲绝和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冰冷恐惧！他终于明白宋正本的不安从何而来了！他的谋划，他自以为绝密的行动，在寒衣阁那张无形的雀网面前，如同儿戏！对方不仅知道了，还精准地掐断了他的命脉！这无异于在他雄心勃勃的宏图之上，泼下了一盆彻骨的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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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事已至此，奇袭计划…恐已泄露！” 刘斌声音干涩，“寒衣阁既然能毁我博陵秘库，焉知不会在飞狐陉设下埋伏？甚至…罗艺那边，恐也早有防备！”

高士兴和范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黑槊营没了装备，如同老虎没了牙！这仗还怎么打？

“撤…撤军…” 窦建德仿佛被抽干了力气，颓然跌坐回软榻，声音嘶哑无力，“传令…博陵兵马…即刻撤回乐寿…飞狐陉…飞狐陉之议…作罢！” 说出“作罢”二字时，他眼中充满了不甘与屈辱，但更多的，是面对那张无形雀网时，无法抑制的恐惧！

角落的乐师“夏雨”，依旧低垂着眼帘，专注地拨弄着琵琶。只是那低沉的琴音中，似乎多了一丝几不可闻的、如同冰屑碎裂般的冷意。他眼角的余光，扫过案几上那片刺目的靛蓝色朱雀残羽，又迅速收回。暖阁内炭火熊熊，窦建德等人却如坠冰窟。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越风雪，再次落在洛阳观星台林天生的案头。

林天生看着那份新的密报——窦建德撤回博陵兵马，飞狐陉奇袭计划胎死腹中。他脸上并无多少意外之色，只是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上那份关于窦建德欲攻幽州的原始情报。

“雀网既覆北疆，” 他抬眼，望向侍立一旁的沈墨和杜衡，声音平淡却带着掌控乾坤的力量，“窦建德…已不足为虑。青龙，西征长安之策，该定稿了。玄武，幽州罗艺那边，该送份‘安心’的大礼了。”

沈墨与杜衡同时躬身：“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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