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骑兵的强弓硬弩与突厥人刁钻的骑射对攻,不断有人惨叫着坠马。短兵相接处,环首刀与弯刀猛烈碰撞,迸溅出刺目的火星!战马的嘶鸣、战士的怒吼、兵刃入肉的闷响、垂死的哀嚎…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地狱的悲歌!
罗艺身先士卒,手中长槊如同毒龙出洞,每一次突刺都带起一蓬血雨。他身边的亲卫更是拼死护持,组成锋利的箭头。幽州突骑展现了惊人的战斗力与韧性,硬生生在数倍于己的突厥骑兵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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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突厥人实在太多了!阿史那摩更是狡猾,不断调遣生力军堵截,并利用地形优势,从两侧山坡上抛下滚木礌石,给冲锋的幽州骑兵造成了巨大杀伤。战斗从正午一直持续到日头西斜,幽州突骑的冲锋势头被一点点遏制,伤亡急剧增加。黑色的洪流被分割、包围,如同陷入泥沼的困兽。`l~u¢o′q¨z,w_..c+o/m~
“噗!噗!噗!”
混战中,罗艺成为了众矢之的!三支刁钻的狼牙箭几乎同时破开他的护甲,狠狠钉入他的后背!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身体猛地一晃,一口鲜血喷出!
“大帅!” 亲卫目眦欲裂,疯狂砍杀靠近的敌人。
“保护大帅!向东北角突围!” 副将苏烈(字定方)浴血奋战,嘶声大吼。他看出东北角敌人相对薄弱,且靠近一片利于骑兵机动的缓坡。
罗艺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他知道自己伤重难支了。他猛地一夹马腹,再次挥槊挑飞一名突厥百夫长,用尽最后的力气吼道:“苏烈!带兄弟们…冲出去!去潼关…找林天生!” 他一边奋力拼杀,一边艰难地从怀中掏出那枚象征着幽州最高军权的青铜虎符。
此刻,这枚虎符已被他的鲜血染红了一角。
“大帅!” 苏烈看到罗艺掏虎符,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祥预感。
“拿着!” 罗艺的眼神如同燃烧的炭火,死死盯着苏烈,将染血的虎符狠狠塞进他手中,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却因伤势而断断续续,气若游丝:
“此…此符…归…归寒衣…告…告诉林监国…罗艺…不负…不负所托…幽州…铁骑…交…交给他了…” 话音未落,又是数支利箭破空而至!
“噗噗噗!”
七八支利箭几乎将罗艺射成了刺猬!他魁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鲜血瞬间浸透了战甲,染红了坐骑。他手中的长槊无力地垂下,目光却依旧死死盯着潼关的方向,充满了不甘与未竟的嘱托。
“大帅——!!!” 苏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吼,双目赤红如血!周围的幽州将士也看到了主帅的惨状,瞬间爆发出同仇敌忾、以命搏命的疯狂!
“为大帅报仇!杀出去!” 苏烈将染血的虎符死死攥在手心,如同握着一团燃烧的火焰和千斤的重担!他不再犹豫,调转马头,率领着身边残存的、被主帅之死彻底激怒的幽州铁骑,如同受伤的猛虎,爆发出最后也是最凶猛的力量,朝着东北角,发起了亡命冲锋!
悲愤的力量是可怕的!剩余的幽州突骑在苏烈的带领下,完全放弃了防御,只攻不守!刀砍卷刃了就用拳头砸,用牙齿咬!硬生生在突厥人惊骇的目光中,以血肉为代价,撕开了东北角的包围圈,冲上了那片缓坡!
阿史那摩看着突围而去的数千幽州残兵,又看了看谷中堆积如山的尸体,脸色阴沉。虽然重创了幽州军,射杀了罗艺,但终究没能全歼,让一部分人跑了!他狠狠啐了一口:“追!不能让他们靠近潼关!”
与此同时,太原,玄武部秘密金库。
杜衡坐镇洛阳统筹全局,但他的心腹干将、玄武部核心成员崔琰(原崔氏庶子,沈墨首徒,已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人才)已奉密令星夜赶至太原。他面前,是堆积如山的金锭、银饼、珠宝玉器,以及…数十箱在幽暗处闪烁着奇异光泽的突厥血玉。
一只染血的朱雀信鸽刚刚落下,带来了野狼峪的噩耗:罗艺阵亡,苏烈率残部突围,正被阿史那摩追击,急需打通北线通道!
“罗总管…” 崔琰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但立刻被决然取代。“执行‘金风’计划!目标:突厥处罗部!”
玄武部的庞大商业网络和渗透能力瞬间启动。重金收买的突厥商人作为信使,携带着盖有玄武部特殊金印的“贸易许可”和装满金锭、血玉的箱子,快马加鞭奔向处罗部的王庭。同时,朱雀部在突厥内部的暗线也开始散布流言:
“颉利可汗借道给唐军,是想让汉人消耗阿史那摩的实力!”
“阿史那摩在野狼峪抢掠了本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