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狼的皮毛上沾满了暗红的、还在冒着热气的血迹,锋利无比的獠牙无力地外露着,一只眼睛己经被什么东西打得稀烂,变成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死状极其凄惨。
而新鲜的、温热的狼血,还在顺着林风扛着狼尸的肩膀和手臂,滴滴答答地落在洁白的雪地上,迅速渗透下去,染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妖艳的红梅。
林风,则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和令人胆寒心悸的彪悍杀伐之气,即使隔着这么老远的距离,都能让她们清晰地感觉到。
“咕咚。”
不知是谁,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艰难无比地咽了一口唾沫,那声音在这极致压抑的氛围中,显得异常清晰而突兀。
刚才还叫嚣着要“抢过来”、“制服他”、“让他当牛做马”的女人们,此刻一个个脸色惨白如纸,看不到一丝血色,双腿发软得像刚煮熟的面条,几乎要支撑不住身体瘫倒在地。
她们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之前的想法有多么天真可笑,她们的计划有多么的幼稚和自不量力。
能只用一把石斧就能猎杀如此凶悍可怖的恶狼的男人,岂是她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够对付的?
她们之前那些所谓的“周密作战计划”,在此刻看来,简首就是一场滑稽可笑到极致的儿童闹剧!
“走……快……快走!”
糖宝最先从极致的恐惧和震惊中找回了一丝残存的神智。
她的声音因为无法抑制的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几乎不成调,带着哭腔催促道。
女人们哪里还敢有半分停留,甚至连彼此搀扶都忘了,一个个如同见了鬼一般,连滚带爬地,用尽了她们出生以来最大的力气和最快的速度,向完全相反的方向狼狈逃窜。
林风察觉到了什么动静,他停下脚步,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利剑,朝着她们逃离的方向扫了一眼。
他看到了雪地上留下的一串串凌乱不堪、深浅不一的女性脚印,以及掉落在不远处灌木丛边的那根可笑的、削尖了的木棍。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了极致嘲讽与不屑的弧度。
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自语:“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货,还真敢来送死。看来,之前给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他甚至懒得去追赶,或者说,根本不屑于去理会这些,在他看来如同跳蚤般无足轻重的女人。
只是轻蔑地冷哼了一声,便扛着这头对他来说意味着好几天食物,和一张保暖狼皮的沉重恶狼,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回了自己的木屋。
对他而言,这些女人,不过是这片冰雪覆盖的残酷世界中几只微不足道的、随时可能因为愚蠢和懦弱而冻饿而死的蝼蚁。
根本不值得他浪费任何多余的精力去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