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了,就想把房子要回去。可是方文叔和胡婶婶早就己经把那一半房子改成自己的名字了,怎么可能轻易还给他们。”
卢娜追问道:“那然后呢?方老汉他们就这么算了?”
“怎么可能!”吴倩倩提高了音量,“就昨天,方老汉老两口俩跑到镇上大闹了一场,听说动静可大了!警察和街道干部都去了。结果方文叔叔老早就躲去朋友家了,他不在家,方老汉夫妻俩总不能当着大家伙的面去打胡婶婶吧?”
“然后呢,胡婶婶虽然是一个人,可是面对方老汉夫妻俩,态度可坚决了!甚至都动刀子了!”
卢娜二人吓了一跳,吴倩倩赶紧说:“不是要砍人,胡婶婶抄起菜刀就往自个儿脖子上一横!你是没见着,方老汉那脸唰的就绿了,活像他家地里的黄瓜,最后没办法,只能灰溜溜地回村了。”
李月听得入神,不禁感叹:“这简首像电视剧里的情节啊,为了钱,亲情都不顾了。”
卢娜摩挲着自行车把手,想起前世看过的新闻里,不少因拆迁反目成仇的亲戚。
方家这场闹剧不过是千禧年初的缩影,当土墙瓦房突然能换楼房钞票,多少人的脸皮就像剥落的墙皮,一层层露出里子的不堪。
“这还没完呢,”吴倩倩兴致勃勃地继续爆料,“方老汉昨天回村后,把大女儿和二女儿两家人都叫回来了,一家人关起门来商量要怎么把房子从方文叔叔那里弄回来。你说这事儿闹的,我家就住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一晚上都没睡踏实。”
卢娜无奈地笑了笑:“这拆迁还真是照妖镜,什么妖魔鬼怪都现形了,闹剧一场接一场。”她又想到了舅妈徐来娣父母那一家子。
三个人一边骑车,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方老汉家的事儿。
晃悠悠地骑着车上了柏油马路,李月突然猛蹬几下冲到前面,车筐里的书包上的挂饰哗啦啦响。
“看谁先到石板桥!”她回头喊的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卢娜笑着去追,车把上挂的塑料袋蹭着裤腿沙沙响。
而方老汉一家的这场家庭纷争,也在她们的讨论中,变得更加生动鲜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