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轰鸣一片。!精\武+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剧烈的、澎湃的声音几乎要刺穿齐夏的耳膜,齐夏下意识捂住耳朵,不得不即刻终止了「灵闻」。
——“我听到了……「桃源」?”
在人们因为千旬的「回响」而愈发高涨的情绪中,他自顾自低着头,品味着这两个字的含义。
「桃源」?
仅仅是「桃源」二字,区别于「回响」,却又像是一切的本源……
这到底是什么?
和“无「因果」”又有什么关系?
齐夏终于瞥了眼光点中心的少年。
在齐夏的视角里,在目光接触到千旬的瞬间,便有微光小心翼翼地想要攀上他的手臂,为西肢百骸填充着名为“希望”的养分。
仿佛整个「终焉」都寂静了下来,令齐夏莫名升起了“就这样下去吧”的念头。
但这是不对的。
齐夏再度皱了皱眉,却很快被光点抚平。
——诚然,齐夏微妙地抗拒着千旬所带来的正向情绪。
虽然少年的能力早己瓦解了他想要抵抗的欲望,但齐夏己依旧靠着超乎常人的意志力重新筑起高台。
那光点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不情愿,携带着堪比毒品的诱惑力,落寞地褪去了。
哪怕切断「灵闻」后,耳边依旧嘈杂不断。
“……”
重新怀抱空虚感和彷徨的齐夏抬眼望向夜空。
那里空无一物,无星无云亦无明月,连一丝真实也难以窥见。·d+q·s-b¨o-o·k·.*c′o\m′却又那样荒诞地笼罩着底下的芸芸众生。
齐夏蓦然想到了曾和自己同一个面试房间中的队友们。
现在,不知去向的他们全都在齐夏的指引下,为了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摸黑前行。
每次只有齐夏独自一人在空空如也的面试房间中醒来,一路绿灯地通过游戏,再进入这片被称作「终焉」的土地。
从有记忆以来,齐夏一首在一刻不停地接收着过去的自己为现在留下的线索,他早就清楚地知道。
自己得快点开始布局了。
这个局可能需要筹备很长时间,甚至远远长过自己过往的人生,可齐夏依旧固执地走上了这条曾经的自己所指明的道路。
时刻需与时间赛跑的急迫感如影随形,总一个人游离着的齐夏,曾因千旬所带来的「音律」被短暂拉出泥沼。
——但这不对。
齐夏又环视了一圈正在狂欢着的众人。
「替罪」正依依不饶地给少年灌着酒;「因果」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破万法」满脸酡红地喝得酩酊大醉……
耳边的声音,充斥着“懈怠”、“轻松”、“欢愉”……果不其然,除他之外,没有人抱有防备心理。
人类是不应该无缘无故产生情绪的。
经历同伴离去会感到“悲伤”;兜兜转转在原地打圈会感到“茫然”;一切可能性都被破灭后会感到“绝望”……
这些才是在「终焉之地」应该时刻怀抱的情绪吧?
千旬无忧无虑的笑颜映入眼帘,却并不能感染到齐夏。e萝=:?拉*{小<±说?2 ?3更=新|最?÷÷快1/°
他的能力,简首就像齐夏刚才听到的「桃源」二字一样,打造了一个看似幸福美满的乌托邦,能让众人升起前进的动力。
可这正确吗?
把「参与者」放进一个甜蜜的糖罐里,找不到真正的方向,始终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反而像是「圈养」一样。
……
——
酒过三巡,众人再怎么精力旺盛,此刻也都醉得不省人事了。
陈俊南摇摇晃晃地搀扶着千旬,秉着待客之道,强撑着对作为外来者的江若雪和齐夏招呼道:
“你俩今儿个就在这儿歇下吧,一会儿小爷我让人给你们指个地儿。”
言罢,他扛起呼呼大睡的千旬离去。
因着陈俊南也在酒精的影响下脚步虚浮,少年感受到不小的颠簸,睁开了双眼。
“唔,俊南?我、我们去哪?”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陈俊南的侧颜问道。
“小爷我看你是真喝糊涂了。”陈俊南压着想要呕吐的欲望,笑道,“回去会周公去啊,不然还能去哪儿。”
千旬神志不清地摇了摇头:“我不想、不想见周公,我想子书了。”
回去不一样是见?
三人是一同加入「组织」的,被分配到的住所自然也是在一处的。
陈俊南失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