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千旬头顶冒出一排问号。-三`叶·屋, ,首~发¨
为什么想要知道我在想什么啊……好奇怪。
“小眼镜儿,咱只是陌生人,您丫的越界了嗷。”
话虽然这么说,但陈俊南依旧觉察出了相当不妙的气场,和谢子书一同挡在千旬身前。
听了那人神神叨叨的话,陈俊南不难猜到,那人大概是想用「回响」对千旬做些什么。
不过可惜。
——大多数「回响」对千旬都是无效的。
陈俊南对此深以为然。
毕竟千旬一首以来的目标都是去“拯救”他人,以至于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置于险地。
「替罪」次次发动,回回钟响,可陈俊南一次都没能「替」下千旬的「罪」。
身为「因果」的江若雪也无法去改变千旬的「因果」。
现在,某天级生肖同样怀疑人生。
——天蛇刚从「梦行者」的状态清醒过来没多久,不仅认识极度混乱,就连精神状态也不稳定。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明明度过了相当顺风顺水的人生。
先是在自己最热爱的科研领域大放异彩,创下足以流芳百世的丰功伟业;而后是遇见志同道合的伴侣,共同组建了幸福美满的家庭。
这是一般人想都想象不到的「完美」。
天蛇记得,自己即将在众人的簇拥下迎来死亡……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梦」醒了。
天蛇此刻与千旬璀璨生辉的黑瞳对视着。
好安静。
听不到心声。/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
少年的眉眼被微弱但艳红的日光所勾勒,细致地刻画出一份惊心动魄的美感。
天蛇听到他轻声在问:“你好?是需要帮助吗。”
就好像是世界正环绕着他,就连「终焉之地」向来凛冽的风都温柔地亲吻他的唇瓣,为观者阐述着最为客观的“美”。
天蛇蓦然联想到了自己手中这本书。
《金阁寺》。
他是更偏爱阅读理论相关书籍的,这种小说类文本,实在是他偶然间打开,秉承着“有始有终”的习惯,这才继续读了下去。
这本书中写到,在主人公眼中,“金阁”是一切美的化身。
原本天蛇完全无法共情书中的主人公。
怎么会有人将“美”寄托在这种东西上?“美”应该是更加深刻的,应该是那些能够让人受益终生的知识才对啊!
而当他在天狗的指路下,来到少年面前时,那样的想法顷刻间扭转了。
天蛇恍恍惚惚地认为。
这就是他的“金阁”了吧。
可「天龙」为他编织的「美梦」难道不是己经碎了吗?
这个人……这个人这个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难以想象的“美好”重新降临到天蛇身上,带来千万种不同于「梦境」的感知,如梦似幻、却又真真切切。
活着的实感如此强烈,天蛇不由心潮澎湃。
“我……我,不是……”他因胸腔内剧烈的起伏而语无伦次,只是继续追问,“你……你在想什么?”
千旬老老实实地答道:“我在想,‘你还好吗’。^y¢e`x,i?a′k-e·.?c!o^m¨”
他的声音动听,如泉水击石,清澈婉扬。
天蛇己经无法再分辨传到耳边的话语了,只有少年张合着的唇瓣清晰地映入眼中。
「天龙」还在「入梦」吗?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他低下头,伸出手插入自己的发丝间,抓着那头本就因打理不当而乱糟糟的黑发,一张还能算得上是清秀的脸庞,有“苦恼”和“质疑”的情绪交替出现。
“那个,你……”
正如当时果断走向江若雪那样,千旬同样朝着眼前的陌生男人迈步,可却立马被乔家劲拉住手腕。
千旬的手腕很细。作为练武之人,乔家劲轻而易举便能将他的手整个握紧。
“千旬仔。”乔家劲凑近了些,“这个粉肠看上去不像好人诶。”
少年瞥了眼处于好像崩溃边缘的男人,有些纠结:“但是……”
江若雪和赵海博也不赞同地对他摇了摇头。
千旬:TVT
好吧。
刻意避开众人的视线,齐夏面无表情,缓缓抬起一只手捂住耳朵。
有液体灌满耳道,随即是妖异的赤色顺着他俊朗的侧脸慢慢滑下——那是「灵闻」被使用过度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