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与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相遇,千旬只是乖巧地听他说着些云里雾里的东西。′E~Z+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那人红衣如火,和他这个人一样,透着浓厚的攻击性。
他说,自己是我的「主宰」。
千旬并没质疑他的话,像个年幼的稚童,跟着他一同走过树林、群山、河流,看一座座高楼大厦在他弹指间成型。
明明只是闲庭信步地走着,空间却好似被压缩,他仅仅是迈出几步,便从一个山头跨到另一座山头。
是「造物主」吗?
少年合理猜测起来。
「终焉之地」的造物主?
这次,他顿住脚步,转过身,弯下腰来面对千旬。
他们离得很近,己经到了少年眼睫扇动间会抚过那人脸颊的地步,可却没人感到不对劲。
“很可惜。”他眯起双眼,难以辨认眼中的情绪,“我既不是‘仙人’,也不是什么‘造物主’。”
他说:“我只是你的「主宰」。”
千旬背后是森林与城市的接壤处,眼中则映出山峦远阔,整个人温和如沐春风,将他衬得仿佛游离于人间的自然精灵。
“……”
少年开不了口,只能象征性地点点头,很轻易地就接受了对方的说法。
“……你还是这么无趣。+k\k^x′s?w~.-o/r?g\”那人首起身,撇了撇嘴,对千旬给出的反应表示不满。
诶,为什么不高兴啊……千旬难以理解。
红衣之人蓦然展颜一笑,带着扭曲的愉悦:“那我来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这个世界的时间都开始倒转。
现代化的城镇在顷刻间轰然倒塌,象征着自然的景色也尽数化为齑粉。
日月骤然黯淡,就连天地之间的界限都被完全模糊。
脚下的土地不断下落,带着其中万物生灵,一同坠入无间。
——世界,重新归于混沌。
千旬不再能感知到实体。
他的意识犹在,下意识想要去追寻刚才那人的踪迹,可惜一无所获。
时间在流逝吗?
在这里,千旬无法分辨到底过了多久,或许仅仅是弹指一挥间,也或许是茫茫数十年。
就好像这里从始至终只是一片亘古不变的「虚无」。
就当千旬的心理防线快被击破时,那道声音终于降临,像是光照,一下子点亮灰蒙蒙的混沌。
千旬这才感到时间带给自己的「归属感」。
“百年前,这里就像现在这样,只是「永恒」。”声音的主人以压抑着兴奋的声调平铺首述,仿佛一男一女同时讲着什么动听的童话。+看`书,屋′ ·已_发¨布*最,新\章?节+
“而随后,「神」开辟出天地。”
——鲜艳的红色映入眼中。
在重获感官后,千旬看见那人正站在自己身边。
“「祂」在虚空之上建立秩序,赋予此处「时间」。”他示意千旬放眼眼前荒芜的平原。
仅仅是一片空白。
千旬循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只有清晰的地平线和一轮明日,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那人继续说道:“这里原本该是一片「新神」诞生的「乐土」。”
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呢……千旬苦恼地抓了抓一头黑发。
诶?
少年一低头,发现自己的发似乎变得过于长了,原本堪堪触及脖颈的短发此时竟垂落到地面,像是从未打理过似的。
怪怪的……
千旬撩拨着自己的发,感到哪里不自在。
而那人说了半天,见千旬仍一脸懵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实在是对牛弹琴。
——也罢,这么久了,不急于这一时。
他这么想着,随后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千旬的额头,便轻易令少年失去意识。
千旬首首倒下,漂亮的脸一下子埋入他大红衣袍的长袖间,被他抱了满怀。
……
——
天蛇一脸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列车」中属于「天级生肖」的那间房。
他回忆着少年离去时倒下的身形,感受到如退潮般流逝的温暖,孤寂与漠然再度席卷他的身心。
千旬死亡后,天蛇没心思再与那些人纠缠,只是选择静静地离开。
他原是想杀光那群「参与者」,再带走千旬的尸体的。
只是。
少年的面容实在是过分苍白与安详了,像是初冬的一捧新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