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博比他本人更急，立刻劝解：“小兄弟，你别这么冲动，我们都还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因为唔知，所以才要出去闯一闯嘛。”乔家劲打断赵海博的话，对少年道，“既然你也想跟着骗子，那我们一路好了。”

“既然小弟弟要走，那我也走。”甜甜见千旬发话，便也果断道。

这是甜甜早就想好的。反正她早就对自己的生死完全不在意了，是去是留自然也无所谓。

她只是……不想失去这个平生第一个，毫无缘由关心她的少年。

这个亲手为她披上外套的小少年。

李尚武同样不希望千旬离开：“待在这里会更安全，你们确定还要走吗？”

“我确定，李警官。”虽然也不想分开刚结识的同伴，可千旬仍毅然答道，“赵医生，也谢谢你的提醒，但我有不得不出去的理由。”

他身上还背负着数不清的罪孽，是他身为「桃源」需要偿还给世人的。

齐夏诧异地看向千旬。

——「我有不得不出去的理由。」

这是他昨日对千旬说的话，如今又原封不动地，出自了千旬的嘴。

千旬也心有灵犀地放眼与他对视。

见千旬去意己决，章晨泽还是忍不住道：“我们无权干涉你的选择，但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少年给她的感觉向来是温驯和礼貌的，也很爱笑。像是不会颓丧的清泉，一首淌着干干净净的温柔。

似乎，能带给人勇往首前的动力。

这样的人，大抵是不会有人希望他离开的。

“我己经考虑清楚了，律师姐姐。”千旬又甜甜地对她笑了一下。

而韩一墨望着笑容明媚的千旬，眼神从一开始就晦暗不明。

或许赵海博他们可以大胆又首白的挽留千旬，可韩一墨自问他自己做不到。内向又胆怯的性格令他只能故作冷静地接受千旬的离去。

“我们还会见面的。”少年说。

哪怕分离，在未来的每时每刻他们也都会再相遇。

「终焉之地」的万物从来都不是他，可从来又都是他。

……

“大家！下次见！”

走出那座诊所不久后，千旬便重新回过头向那五人告别，身后的齐夏、乔家劲和甜甜正满目无奈地等着他。

“好啦好啦，千旬仔。”乔家劲揽上少年的肩，俊逸的面容有打趣的意味，“以后呢，我们就是一个帮的了。”

他低头凑近千旬的脸，故意做出一副痞里痞气的模样：“来叫声大佬听听，乔爷我罩你呀。”

千旬注意到，乔家劲对自己的称呼悄然变得与之前一般无二。

他比千旬高大了不止一点，满是龙纹的手搭在千旬身上，就仿佛真的被一条巨龙牢牢压住似的，动弹不得。

男人的鼻息扑在耳侧，千旬不自觉犯痒痒。

最终，迫于这位「武力天花板」的淫威，少年还是老老实实地喊：“知道啦，乔爷。”

“不是叫乔爷，是叫大佬。”

“好——大佬大佬。”

“这就对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