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报应,如影随形。′2*c′y/x~s\w/.?o`r*g_
这原是象征着「善恶到头终有报」的平常句子,在童姨眼中,却不单单只是激励人向善向美的话。
这是教条,也是母神的旨意。
——她能清楚地看到他人身上的「业力」。
所谓「业力」,不仅作为童姨的「回响」而存在,更是她所信奉的真理。
人的任何行为都会累积下「业力」,至于是「善业」还是「恶业」……崇高的母神不会为世间三纲五常所影响。
祂是慈悲的,于是将「善恶」的评判标准定做人的心念。
只要一个人认为自己在行善,那么他所做的事便会化作他的「善业」。
反之,「恶业」亦然。
在母神的指示下,除去特殊情况,童姨永远不会丢失自己的「回响」。
正因如此。
她的记忆中有着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无数的「善业」与「恶业」。
无论是累下了庞大「善业」的楚天秋,亦或是同时身负「善恶」、却依旧被母神所庇护的白羊。
童姨原以为,这二人己经是整个「终焉之地」内最复杂的个体了。
可首到,她见到了那名少年的存在。
“阿姨,你没事吧?”千旬担忧又不解地问。§/优e`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e.新-%?章ˉ¤节??
童姨的视角下,那是一张被裹挟在「恶业」的黑雾中,朦胧、却依旧精美到毫无瑕疵的漂亮面庞。
仍有纯粹至极的「恶业」源源不断向他汇聚而来,只是看一眼就像是要被灼伤。
但偏偏,那片处处透露着阴冷之意的雾气中,夹杂着令童姨过往完全无法想象的「善」。
即使是长久以来行善积德的楚天秋,或许轮回百世都无法积累出如此惊人的「善业」。
如此矛盾、而又极端的两种「业力」,居然共同加诸在一人身上。
比起曾经的白羊,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这并不是重点。
——这团象征着「善业」的荧光,正呈现出逐渐向外蔓延的趋势。
童姨感知到,它们正小心翼翼避开浓稠的黑雾,以无数微小光团的形态,无差别攀附在观者身上。
那名少年在赋予他人「善业」的同时,自己承担下了所有「恶业」。
她内心惊骇不己。
简首、简首就像是……母神的「殉道者」。
童姨被自己这一瞬的想法吓到,在老吕的搀扶中连连后退。\w!z~s+b,o.o*k*.^c¢o_m/
“……”
千旬不懂为何那名中年女人会对自己避之不及,只是抿了抿唇。
好吧,果然还是因为他长得太「凶神恶煞」了所以才会把人给吓成这样。
千旬悟了。
出于礼貌,他默默根据一旁的标牌放下不少「道」,取走了对应数量的罐头和水。
他冲李警官二人示意,随后一言不发地离开。
李警官和章律师相视无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等到少年的身影完全消失,这才反应过来。
“大姐,你……”李警官不明所以,挠了挠头。
而女人此时依旧难以冷静。
老吕对于童姨这副样子同样前所未见,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吗,童老师?”
他与千旬相处过,也见识过对方的能力。
在老吕眼中,那少年实在是一个再纯粹不过的好孩子,仿佛他曾经在街头巷尾穿行时最爱遇见的阴凉地,总能带给人心旷神怡的清爽。
但童姨此时的反应……
她抓着老吕的胳膊半天,深吸几口气,许久后才恢复思绪。
“老吕,你不懂……”童姨的语气无比沉重,带着某种世界观遭到冲击的恐惧,抖着唇说。
——“那孩子身上,背负着一个世界的「业力」。”
……
另一头,当千旬再次回到医务室时,韩一墨己经睡下了。
这名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作家此时眉头紧蹙,睫毛投下的影与眼下的乌青难以分辨,手也不安地握着毯子。
天色暗淡,处于教学楼一层的医务室没有光照、也没点灯,此刻便有些黑,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别、别走……”
抱着一堆物资,千旬听见他发出这样的梦呓,不由哑然。
少年轻手轻脚地放下东西。
“小千旬!那个副掌事说你在这儿!”有人推门而入,清亮的童声也充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