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既不是在自语,也不是在询问江若雪。
「有罪之人」什么的……齐夏自问,对过往的人生问心无愧。
虽然从事诈骗行业,可在记忆中,他从未谋取普通民众的钱财,干的也一首是「黑吃黑」的勾当。
如若单用「法律」来衡量,他实在难以苟同。
“那你现在意下如何?”江若雪的语调如同浸了蜜般甜腻,“是继续固执地带着千旬弟弟在游戏中玩命,还是把他让给我?”
她将一根手指抵在脸侧:“没准我会大发慈悲,再向你们透露些什么重要情报呢。”
二人之间谜语人似的对话只有千旬能懂,乔家劲和甜甜一脸懵地对视,在对方同样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寻求到了一丝慰藉。
“那好。”只见齐夏斟酌片刻,点头答应。
这下,千旬本人还没反应,急的反而是乔家劲,担心自家马仔被卖了还帮人数钱:“搞咩啊,骗人仔你……”
“但我们一起行动。”齐夏没理乔家劲,继续对江若雪道。
他偏过头去,视线在千旬与江若雪间徘徊,最后抬眼停留在勾勒出他们二人轮廓的「太阳」。
「终焉之地」的太阳算不得晃眼,所散发出的光线在经过黄沙与血雾的遮挡后只能起到勉强照明的作用。
处处透着虚假的不真实感。
这个女人没在撒谎,这点,齐夏明显能感觉到。
既然时间上没了十日的限制,那比起继续毫无意义地参加游戏,齐夏更愿意去进一步挖掘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诚然,他一点儿都不在乎这个叫做「终焉之地」的鬼地方。
只是。
齐夏敛眸,手不自觉抚上心口的位置——这个器官,正在为未来某一刻、与那人相见的喜悦而发出鼓动的声响。
他只是有不得不出去的理由。
青年蓦地怔了怔,向来古井无波的表情浮现出一丝茫然。
——什么?
他想要出去的「理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