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旬。”齐夏唤道。

“嗯、嗯？”

听见千旬懵懵地应，齐夏也不再回话，走过去，对己经昏昏欲睡的乔家劲说：“去睡吧拳头，换我来守夜。”

毕竟背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走了一整天，再加上睡眠不足，此时说不困都是假的。

乔家劲清楚自己的状况，便也没逞强，点了点头，脚步虚浮地一头栽进沙发里。

齐夏倚在墙边，开始往火里添可燃物。

“你过来。”他的语气淡然，却透着不容置喙的意味，“千旬，有件事我必须弄清楚。”

刚刚逃过一劫的千旬：……

睁眼闭眼都是修罗场，他能怎么办？

硬着头皮上吧。

少年依言来到他身边，盘腿坐下，颇有种小学生面对老师时乖巧的紧张感。

“江若雪说，我们会在这十日内不断「轮回」，而只有获得过「回响」的人才会留有记忆。”齐夏平铺首述道。

“那你，究竟保留了多久有关这个地方的记忆。”

早在江若雪向他解释这个概念时，齐夏便在思考这件事了。

既然众生在这里「轮回」不止，那这不就说明，所有人都己经被「终焉之地」困了许多年了，不是吗。

这名少年呢？从初次见面到如今，都这样盲目地信任着他……是故交吗。

他又问：“你之前就认识我了？”

许是因为刚刚在梦中与天龙会面时的狼狈所致，千旬此刻，己然有了些破罐子破摔的趋势。

啊……又是这种问题。

无所谓了，反正在现在的夏哥眼中，留有记忆应该是很常见的事情才对吧。

比起辛辛苦苦地瞒着，结果最后还被齐夏自己推理出答案，千旬更愿意最开始就坦诚一点。

“……”

“齐夏。”

脑海中闪过曾经作为「灵体」的自己跪在齐夏尸身前放声大哭的样子。

少年坦然地笑起来，在火光的映衬中显得明媚无比。

——“我在「终焉」之前就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