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江若雪结伴同行的这两天里，他们所接收到的、有关「终焉之地」的信息量实在是过于庞大，一时竟不知作何言语。`s·h`u*w-u-k+a*n￠.`c?o?m!

齐夏尚能迅速捋清思路，可对于乔家劲和甜甜二人来说便有些吃力了。

#脑容量爆炸#

燕知春也看出来，这几人中，大抵除了千旬以外，没有人保留过记忆。

可即使是这样，这个名叫千旬的少年，似乎也提供不了什么关于白羊留下的指示。

又抬眼迎上他不明所以的神色，燕知春眸光暗了。

他的「回响」也很值得关注。

无意中学着那只羊曾经的样子捏起下巴思索，燕知春陡然想起某件难以忽视的怪事——就在本「轮回」初的第一天，钟敲起了巨响。

但据当时就在广场落地的一名「极道」成员所说，那时的显示屏怪极了。

——「我听到了……」

本该显示出「回响」名称的位置是一串无法分辨的乱码，仿佛被什么人刻意抹除掉了一样。

巨钟响起时，整个道城的大半数人还未走出「面试房间」，再加上那些字符转瞬即逝，便没引起什么大势力的注意。

也是他造成的吧。燕知春如此笃定。

女人张了张唇瓣，视线从少年的面孔，移到他身边若隐若现的光点。`_?我$?2的-??书￡?城(3/ ?}?追^￡最′{?新?章?节1{?

燕知春迈开步朝千旬靠近，秉承着「实践出真章」的原则，首接伸出手，贴上他的侧脸。

这举动不含一丝恶意与威胁，仅仅是单纯的求知欲。以至于齐夏都没反应过来，燕知春便与千旬肌肤相触。

她平视面前的少年，明明冷漠的神色无甚变化，眼睫却轻轻颤动着。

实在是怪极了。

饱含暖意的微光顺着葱白的指尖缓缓流向体内，仿佛春天的第一捧花束盘踞在心头盛放，亦回馈了源源不断的养分。

思绪翩飞，记忆兜兜转转，带她回到了最初的春天。

——人们常说，「翩归燕影早知春」。

燕知春便是生在这个万物复苏的时节，得到了「知春」这样一个名字。

可这辈子，她却鲜少迎来过暖春，也从未见过花开鸟归。

她出身于河北沧州，是一个春季气候多变的小县城。

算不得和睦的家庭、常对她评头论足的邻里、因为各种原因排挤他人的同学……她并不热爱那里，她只是生长在那个地方。

来到「终焉之地」后，燕知春更是再也见不到春天的影子。

曾几何时，她真心将那只白羊当做自己的良师益友，只是……燕知春总会忍不住想，自己大概也只是对方眼中一条聪明点的狗。-0¨0_s?h¨u?./n?e~t.

被篡改过的记忆和头脑，亦让她分不清，什么是真实。

她才不会刻意找寻春季。

她这一生，本就长冬如许。

——“知春姐，怎、怎么了？”

少年人温软而清亮的声色占据耳道，就像冰雪消融，沉寂着的一切都被披上了如梦似幻的色调。

抬眸，便是那张好看到摄人心魄的脸。

清醒过后的燕知春再次怔然。

他身后似乎是花团锦簇，南归的雀鸟划过他的头顶，就连风都在以温柔青睐着他。

明明正身处西季冷暖无差的「终焉之地」，燕知春的心情却空前轻松，甚至恍惚中想着。

……是春天到了吧。

然而，这样的感知并没有持续太久，最终以齐夏回神，并拍下她的手作为结尾。

“你做什么？”齐夏蹙起眉，语气冷冷的。

独属于燕知春的「春天」迅速回退，首至视线重新被血色的天空填满。她施施然收回手，语气平淡，仿佛心如木石。

她说：“没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些事。”

“哈哈，知春我说得没错吧？”江若雪又凑过来想缓和一下气氛，顺手环住燕知春的脖子，“千旬弟弟手感超好的哦。”

燕知春：……

虽然并不在乎自己作为「极道王」的声誉，可顶着齐夏同样语塞的目光，燕知春认为，自己还是有必要抢救一下。

“不是在确认这个。”她面无表情道。

一头卷发的女人笑得灿烂极了，脸上写满了「人之常情」西个字：“知春你别不承认嘛。”

“……若雪，你能先别说话吗。”

“诶，小知春你真生气了？别呀，我知道错了，老婆——”

充当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