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却梦」予她以期盼，又要在她死后将这份愿景收回，让她在这片人间炼狱生死轮回。

她碌碌无为地过此生，就如父母期许的那样，比任何人都要平凡，泯然于芸芸众生。

可许流年不想这样。

——她想被看到，她想闪闪发光。

大滴大滴的水珠溢满她的指缝，在哽咽的间隙滑落，砸在地上。

请神明。

许她流年以歌，终其庸俗半生。

忽然，有轻柔的、陌生的嗓音在耳边倾诉。

——「我看到了哦。」

——「那个闪闪发光的你。」

——「……」

许流年蓦地流泪。

这名死过、做过「阴差」、当过「癫人」的女孩哭得不能自己，这些年来的彷徨和迷茫拉开闸门般倾泻而出。

齐夏冷静地看着她从怯懦到悲伤的一系列反应，与楚天秋对视一眼。

“你冷静一下。”他若有所思地开口，“好了，现在请你告诉我……”

“……”

面对此时心理防线极低的许流年，齐夏以诱导式的问答，极其轻易地套出了有关那段记忆的一切细节。

虽然她依旧对它的来历含糊其辞，可齐夏和楚天秋二人早己对此心照不宣。

二人给出空间让许流年自己冷静，退至一旁。

“……还有一件事。”齐夏将目光移向楚天秋，“你执着于让我「回响」，这和你自身的「回响」有关，对吧。”

虽然是问句，可齐夏的语气笃定极了。

楚天秋不置可否，温和地岔开话题：“比起千旬和我，你难道就不好奇关于自己的事情吗？”

“比如，你的「回响」。”

他想通过这句话转换对话的主导权，齐夏自然也听得出来。

“我为什么要好奇？”嗤笑一声，齐夏环着胸，反问道。

“楚天秋，你搞清楚，是你在舔着脸试图博取我的信任，不要以为自己可以把我牵着鼻子走。”

意图被看穿，楚天秋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挑起眉：“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啊，齐夏。”

“首接告诉你也无妨。”他推着眼镜架。

——“是「生生不息」的激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