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旬对自己此时西面楚歌的处境有点欲哭无泪。
“阿劲……”他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可这在对方的绝对力量压制下也只是徒劳,“我——”
“拳头。”
晚风拂过,将这两个字送进乔家劲耳中,同样吹散了些醉意。
冷清的嗓音落地,千旬抬眸,便看到了一个被微光勾勒出的模糊人影。
是齐夏。
他忙不迭用眼神求助。
而乔家劲却像是先泄了气,主动后退两步,低着头闷闷地回:“对唔住啊,骗人仔。”
可齐夏没开口。乔家劲也没敢转身看他。
只有千旬先品出了空气中不妙的氛围,立马蹲下身去捡起那些罐头和瓶装水,然后落荒而逃。
“夏、阿劲,甜甜姐他们还在等着,我、我先回去了!”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
等到少年彻底走远,齐夏才故作随意地移开视线,投向了空茫茫一片的夜空。
“拳头,你不用道歉。”他声线平稳,冷静地陈述。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乔家劲紧握的拳骤然松开,回过头,怔怔地望着齐夏。
他雀悦之余,又有些困惑。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向他解释?
他的「大脑」没给他解惑,只摇了摇头,自顾自说:“拳头,你也能看出来的吧,我们对他而言。”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可迟钝如乔家劲,也在第一刻意会了齐夏的意思。
乔家劲默然。
“骗人仔,我知啦。”片刻后,他低低地应声,同时对自己先前的举措后悔不己。
方才,绝对是吓到千旬仔了吧。
齐夏转身,离去前顿住脚,不忘提醒乔家劲一句:“走了,别傻站着,拳头。”
二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都对刚才的话题心照不宣。
……是了。
对千旬而言,他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作为洞悉人性的骗子,齐夏有千百种方法能将千旬捆在身边、亦或是让对方再也离不开自己。
可那又能怎么样?
在那名少年眼中,他和这「终焉之地」内的一草一木都没什么区别。
他们终究,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