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刘…刘婆子被…被抓走了?”
周耀祖声音发颤,眼里满是惊恐和后怕,
“黄…黄所长亲自来的…还…还提到了上次的事,提到了李…李向前是战斗英雄…”
“他…他怎么会帮李家说话?还…还知道得那么清楚?”
张麻子捂着肩膀,感觉伤口处传来阵阵寒意。+卡?卡·小+税?网\ /哽_新?蕞\快¨
“李玉瑶的疤…真没了?”
李六郎更是难以置信,仿佛见了鬼。
周光宗背对着他们,身体微微发抖。
他精心策划的舆论攻势,他寄予厚望的“克夫”和“邪术”这两把最恶毒的刀子,
还没真正捅出去,就被李强国这干脆利落的一招“报官”,
被黄所长这雷霆万钧的出场,被李玉瑶那恢复如初的容颜,彻底碾得粉碎!
黄所长那句“李向前是战斗英雄”、“李家经济情况调查过,清清白白”、“依法严惩”,
更是像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口上。
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李家背后站着的是谁!
是政府!是法理!
而他周光宗引以为傲的“大队书记”身份,在真正的国家机器和法理公义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猛地转过身,脸色由铁青转为惨白,眼神里充满了不甘、怨毒,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震慑后的深深忌惮和恐惧。
他咬着牙,声音嘶哑地低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几天都给我消停点!”
“刘婆子这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栽了还要连累我们!”
“种子的事…也先放一放!农科院的人还在盯着!”
“黄所长刚来过,风头太紧!现在谁动李家,就是往枪口上撞!”
他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眼中凶光闪烁,却又不得不强行压下:
“等!等这阵风过去…等他们放松警惕…等农科院的人走了…”
“李向前…李强国…咱们…走着瞧!”
报复的毒计,如同烧红的烙铁被强行按进了冰水里,
发出“嗤啦”一声不甘的哀鸣,暂时偃旗息鼓。~如?文¨徃¢ /唔-错·内.容′
但空气中弥漫的恨意和怨毒,却比之前更加浓烈,更加粘稠,
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只待时机成熟,便会再次露出致命的獠牙。
周李两家的梁子,己经彻底化不开了。
这短暂的平静之下,涌动着更加危险的暗流。
而李家小院里,全鱼宴的余香似乎还未散尽,
那辆崭新的三轮自行车在阳光下闪着光,李玉瑶对着水盆,
看着水中自己光洁的倒影,露出了劫后余生般、带着泪光的笑容。
刘老太太被抓的风波刚平息没两天,李家村又迎来了一桩“奇闻”。
这天上午,一辆半旧的自行车歪歪扭扭地骑进了村,
车后座上坐着个穿着半新不旧蓝布褂子、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年轻后生,
正是余家老五余明信。~鸿¢特?暁¢税?旺\ *追¢醉~辛,璋/洁!
前面蹬车的,是妙峰山公社出了名的巧嘴媒婆王婆。
这组合一进村,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是看到他们径首朝着李家小院骑去,更是引爆了村民的八卦热情。
“哎哟喂!那不是镇上食品站余家的老五吗?还有王婆?”
“这是…奔着李家去的?给谁说亲?”
“还能有谁?李玉瑶呗!余家这是…后悔了?”
“呸!余家还有脸来?当初退亲退得多狠啊!把人家姑娘脸都抓花了!”
“就是!现在看李家日子过好了,瑶瑶脸也好了,又想吃回头草了?脸皮比城墙还厚!”
村民们议论纷纷,大多带着鄙夷和不屑。
消息像风一样刮到了周光宗耳朵里。
周光宗正为刘婆子被抓、计划受阻憋着一肚子邪火,
一听这消息,独眼里顿时闪过恶毒的光。
他立刻叫上周耀祖、张麻子、李六郎,也往李家门口凑,
准备看热闹,顺便狠狠踩李家几脚。
“哟!李老西,忙着呢?”
周光宗人未到,阴阳怪气的声音先到了,
首接冲着正在院子里擦拭崭新三轮车的李强国,
“我说怎么一大早门口就这么热闹,原来是‘贵客’临门啊?”
“怎么,余家这是…回心转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