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酥手中的血滴尚未完全坠入盏底,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搅动成漫天星屑。
"司命!"
夜沉渊的暴喝震得殿外千年蟠桃簌簌落花。
他额头突现的裂痕中渗出幽蓝妖火,那些游走在脊骨间的星核碎片如同活物般躁动起来。
云酥看着悬浮在半空的乳牙,只见其表面浮现出星纹交织的全息画面:云海翻涌的九重天外,司命星君正握着玄色狼毫,在泛着金光的命卷上胡乱涂改。
他身后的虚空裂隙里,不断有星核碎屑漏向人间。
"原来是你!"
大长老的龟壳突然浮现出裂纹交织的全息星图。
他浑浊的眼珠映出命卷一角——那里正被朱笔涂抹着"夜沉渊星核污染,当诛"的字样。
乳牙突然迸发出尖啸,七道血色光刃切开了整个大殿穹顶。
夜沉渊抱着云酥破空而出时,看到三万叛军正在举行诡异仪式。
他们以血肉为祭,在虚空裂隙前搭建起九重祭坛,而祭坛中央供奉的,赫然是半枚被熔炼成漆黑长鞭的星核。
"夜沉渊!你的命魂锁已经松动了!"
云酥在他怀中挣扎着指向乳牙。
此时那乳牙竟化作流光没入她眉心,在识海具现出司命篡改命卷的画面…
三百年前的往生镜鉴残章正被替换成伪造的预言。
夜沉渊的狐尾在极速飞行中炸出万千星芒,他凌空抓过叛军首领掷向祭坛:"说!谁指使你们唤醒蚀骨鞭!"
!叛军首领撞上祭坛的刹那,体内突然飞出九枚铜钱,拼成吞噬星光的深渊旋涡。
云酥的朱雀内丹自丹田燃起幽蓝火焰,她割破颈间薄衫,将带有朱雀血的绷带掷向乳牙。
血色绷带缠绕住乳牙的瞬间,殿外传来震天巨响——妖族圣殿的地基正在整片塌陷。
"同心结!"
夜沉渊的嘶吼与云酥的耳语同时响起。
两道血色光束对冲的刹那,两人腕间同时浮现出燃烧的咒印。
夜沉渊的咒印泛着蓝火,云酥的咒印则流转着金纹,咒印交织之处绽开血色蔷薇。
司命星君的狼毫在云酥意识中具现,他沾着星泪写下"云酥当陨"四字。
云酥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悬浮成剑刺向司命虚影。与此同时。
夜沉渊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血契,他掌心的星纹与云酥的朱雀血共鸣,在两人周身形成逆转命运的旋涡。
"你们修改不了宿命!"
司命星君的声音从无数时空传来。
他撕开虚空现身时,手中攥着的半截蚀骨鞭正在吞噬圣殿残留的灵气。
夜沉渊的狐尾突然暴涨百丈,龙鳞在尾梢狰狞生长:"本王的命运,从来只有自己能改!"
云酥将最后半颗朱雀内丹按进夜沉渊心口,两人腕间的同心结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乳牙在云酥识海中疯狂颤抖,具现出三百年来每次星核污染发作的画面——
每次都是夜沉渊独自承受蚀骨剧痛,却将她护在幻境之中。
"原来你每次..."
云酥话音未落,夜沉渊的狐耳突然被司命星君的狼毫洞穿。
血液顺着狐毛滴落在乳牙之上,竟让血色蔷薇绽放出镇压时空的力量。
司命虚影首次出现裂痕,他手中的蚀骨鞭开始疯狂震颤。
大长老的龟壳突然迸发最后一道灵光,映出命卷真正的全貌——
那上面记载着夜沉渊三百年前的预言:"星核污染当以同心结化解,蚀骨鞭主人终将为所爱之人陨落"。
与此同时,乳牙吐出的血色丝线缠住司命星君的狼毫,丝线上浮现出夜沉渊三百年来每一世转生成魔的记录。
"你们这对痴儿!"
司命星君的虚影开始崩溃,"蚀骨鞭的终极形态需要九千年星核祭炼,以你们残存的时间怎么可能——"
他的话被突然暴起的夜沉渊打断。妖王双目赤红,脊骨刺破后背宛如活体长剑:"本王今日便破了你这狗屁宿命!"
他染血的指尖划过云酥心口,带着星核碎片的长剑没入自己丹田。
云酥突然咬破舌尖喷出本命精血,在空中画出逆转阴阳的符咒。
染血朱雀内丹在两人之间爆发出清鸣,云酥掌心的乳牙同时咬破夜沉渊手腕。
当夜沉渊的妖血与云酥的朱雀血在同心结处交融,时间竟开始倒流——祭坛上的魔兵化作星屑消散,司命星君最后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