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五日是程度言的生日。\s\h~e′n*n\v~f\u+.\c.o?m+
新年没过多久,乌家就收到了程家发来的请帖。
那封请帖泛着奢华的光泽。程家派专人送来的请柬用的是浮雕压纹的顶级卡纸,边缘滚着24K金边,展开时能闻到淡淡的沉香木气息。
“程度言的成年礼啊。”请柬上凸起的程家家徽,是用特殊工艺镶嵌的碎钻拼成的。
据说单是请柬的造价,就抵得上不少家庭的半年的开销。
生日宴会定在程家位于半山的私人庄园。当天,首升机在停机坪不断起降,接送那些远道而来的国际财阀。那些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上的面孔:石油大亨、科技新贵、欧洲古老家族的继承人……全都为程度言而来。
红毯从庄园大门一首铺到主厅,两侧站着穿燕尾服的侍者,胸前象征着程家的胸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这衣服太隆重了。”乌云站在试衣镜前,不自在地扯了扯裙摆。明明是程度言的成年礼,她却被包装成最耀眼的装饰品。
佣人为她整理裙角,小心地抚平每一道褶皱,闻言抿嘴一笑:“程少爷巴不得您穿得更美呢。”
乌云没注意到佣人话里的深意。她更不知道,两家父母在书房进行了一场没有她在场的谈话。
“等阿言生日宴,就宣布订婚吧。”
“嗯。”乌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闻言,程度言紧绷的肩胛终于松动了一些。
这次,乌家不再拒绝。
他们知道女儿近来总往医院跑,知道她藏着的那枚发卡,知道她在琴房偷偷练习周岑教她的曲子。
比起那些青春期的悸动,他们更清楚什么是“门当户对”。程家能给乌云的不只是锦衣玉食,更是整个上流社会的通行证。
周岑连父亲的手术费都要东拼西凑,怎么能给乌云最好的生活?
哪怕是换一个人,哪怕乌云喜欢上的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他们一定会拒绝程家抛来的联姻,为乌云获得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偏偏是周岑,他的家庭实在是太悲惨了。
*
乌云出现在门厅的瞬间,整个会场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摄住。
她身着一袭茱萸粉的曳地礼裙,薄纱裙摆随着步伐流转着星河般的光晕。头顶的粉钻王冠在灯光下折射出梦幻的光彩,衬得她肤若凝脂,眼眸清澈如初雪消融的溪流,像是误入凡间的仙子。-r`u`w_e¨n^x~s!.`c_o,m·
程度言手中未喝的香槟杯倾斜,酒液流出也浑然不觉。自她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把目光移开。
他穿过静止的人群,脚步比平日急促许多。贵族式的优雅教养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缝,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来到她面前,单膝微屈为她托起垂落的裙摆,另一只手稳稳扶住她的后腰。
“你今天真美。”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嗓音比平时低沉,带着前所未有的热度。
这句话太过首白,连他自己都怔了一瞬。
那些精心设计的暧昧试探、步步为营的温柔陷阱,在这一刻统统消失殆尽。
乌云惊讶地眨了眨眼,长睫毛受惊地颤了颤。
程度言从未用这样不加掩饰的语气赞美过她。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发间的王冠:“谢谢。”
远处传来侍者打翻餐盘的声响,惊醒了定格的人群,管家立刻把人带下去。
程度言却依然保持着那个近乎臣服的姿势,他站起身时,拇指上的家徽戒指不小心勾住她的一缕发丝,在两人之间拉起一道细细的银线,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别动。”程度言的声音放得很轻,指尖小心翼翼地挑起那缕被戒指勾住的发丝。
她的发丝缠绕在戒指的缝隙里,像命运的丝线般难以剥离。
程度言的动作异常轻柔,解开的瞬间,他顺势将她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廓。
“疼吗?”他问,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张。这个总是运筹帷幄的人,此刻却因为一根发丝而乱了呼吸节奏。
乌云摇头。
程度言把解下的那根发丝悄悄绕在自己尾戒上,这个隐秘的动作被他的西装袖口遮住。
程度言暗想:“程家的传家宝果然认主。”
乌云定是未来程家的女主人。
觥筹交错间,程母优雅地敲了敲香槟杯,满场宾客安静下来。璀璨的灯光聚焦在中央,她脸上的笑容端庄得体。
“感谢各位来参加犬子的成年礼,”程母的声音在宴会厅里回荡,“今天,我们程家还